“教养是分人的,对着有些人不用,它又不懂。”
李大舅气的一甩手,对着李姥姥说:“妈,看样子人家不欢迎我们来,咱还是回去吧。”
李姥姥对儿媳妇漠视,对家中独子可就不一样了,矛头就对准了李桂兰:“二丫头,你是不是看着我们一家子来,心里憋着火?”
李姥姥的本意是让闺女向儿子赔不是,儿子借坡下驴,这件事就过去了。哪知反而把李桂兰惹火了:“对,我是憋着火,年前没送节礼吗?一套猪下水哪样少给了?今天你们来,我没好菜好饭伺候吗?怪就怪鸡长腿太少了,长十个八个全给你孙子就好了,别人不管老的小的还是怀着身子的,都不配吃是吗?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到了人家家里,还这么理直气壮搞特殊的,你是皇帝还是太子啊?别人都得让着你?”
顾慢替婆婆竖大拇指,不管什么时候也没掉过链子,一直这么给力,刚!
李姥姥没想到闺女这么不给面子,气的直哼哼:“好好好,老娘这么讨人嫌,我就走。赶紧的,把那个猪头肉冷子装上,那个猪大肠装上,还有里面包着肉的那个,再装上几个大饽饽,老娘路上吃。”
李舅妈一贯雁过拔毛,拿着李姥姥的鸡毛当令箭,对着儿媳妇使了一个眼色。李表嫂心领神会,悄摸摸从身上掏出来几张牛皮纸来。
顾慢一众人看傻了,还真是有备而来呀,这是薅羊毛,还是打秋风啊?
婆媳两个一个撑着一个装,不但把李姥姥点名的几个装上了,李舅妈的手又伸上了那盘猪耳朵。
“行啦,给自己留点脸吧。”一直没有说话的薛俊义把旱烟袋往桌子上一敲,李舅妈的手才缩了回去。
“是我妈让装的,路上吃。”
“你妈几个肚子?最后是哪个狗肚子装了?还真把这里当你家炕头了,想干啥干啥?你们两个准备让我们吃什么,舔盘子?吃相不要太难看。”
李姥姥张口就骂:“姓薛的,你骂谁呢?我吃我闺女家的,关你屁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薛俊义有气没处撒,直接对着薛名友去了:“赶紧的,把你丈母娘处理掉,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这么说我还不走了!我闺女家,我爱住几天住几天,你管不着!”
还真没想到,两个土埋半截的人杠上了,那现场表现比诚诚悦悦还小。
薛长云姐俩把李姥姥劝到了薛长慧那屋,薛名友关新卫把薛俊义安抚住了。李大舅到底没脸呆下去,领着他创造的一家三代灰头土脸的走了。主要是不走不行,他提了个稿,没人挽留没人递梯子,不走还能就地安营扎寨吗?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薛长河不穿袜子,趿拉双单鞋还能走路,回头去打听点獾油抺上,好的快。
李桂兰亲自把老娘请了过来,象征性的认了个错,才张罗着吃午饭。
这么一闹,都三点多了,午饭成了晚饭了。
肥瘦相间的猪肉炖粉条,白胖松软的大饽饽一上桌,李姥姥又在心疼她儿子孙子饿着肚子走了。
“山翠萍,你一直这么自私,全心全意为了你儿子,为你闺女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