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薛长河,在顾慢心里已经今非昔比,一个为了她和孩子兢兢业业的五好丈夫,她有什么理由不对他好,压根不用打比方好吗?
“行,我注意点。长河,我这人护短,要真是林华北欺负长慧了,我不怂,你也不能怂。”
“那当然了,你男人什么时候掉过链子?”
还别说,没有。
顾慢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全家目前为止数她的文化水平高,字写的好,收菜的牌子就是她写的。
顾慢让公公去找支书,在大喇叭里一讲,顺风的话五里外的邻村都听的见。
现在地里的蔬菜能采摘的,只有芸豆、土豆、大白菜、番茄。
薛树槐是个不扯后腿的好领导,在大喇叭里呦喝了一遍,人又跑过来了。
“大哥大嫂,我心里还是没底,收了能卖出去吗?”
别小看每家每户那一分多菜园,农民就是这样,种时怕种少了,不够吃;丰收了又格外大方,哪家没菜随便挎一篮子去;要是能卖钱了,自己随便留点小的差的,别的统统拿来卖。
别不信,这个量是很惊人的。
薛树槐是怕薛家和村民起龌龊,都是他的“子民”,伤了谁都不好。
薛名友是执行者,具体情况他不是很了解。顾慢围着围巾从屋里面走出来了:“叔,销售这方面您不用担心,能卖出去。”
顾慢还在月子期,家里人紧张地很,李桂兰赶紧拿袜子给她穿上。年轻人仗着自己年轻不在乎,等伤到了后悔就晚了。
又扯了一个床单盖在顾慢的腿上。
“那价格有保证吗?”要是压价、低价,赚昧良心钱,作为一村之长,薛树槐也是不答应的。
要不说这个年代的基层干部受村民爱戴,主要是做事公正,能照顾到大部分村民的利益。
顾慢指了指价格牌:“都在上面了,如果觉得价格不合适,我们不强求。”
薛树槐拿起来看了看,还算公道。
胡同里传来咚咚的跑步声,第一个卖菜的人来了。
是二大娘。
这人犯浑的时候是真浑,板板整整说话时又挺像那么回事的。
二大娘堆起满脸的褶子:“我听说咱家收菜,支书、侄媳妇看看我家的菜,又好又新鲜。”
篮子上方是芸豆,确实是不老不嫩正合适。可是底下的土豆就一言难尽了,没几个大的不说,最小的十个加一起未必有一斤,更别说还有扎头,还有地槽啃过的黑窟窿眼。
连薛树槐都看不下去了:“把几个大的放下,别的挎回去喂猪吧,别丢人现眼了。”
二大娘不服气:“洗洗又不是不能吃。”
“能吃的话你们自己吃呗,把好的卖钱不是一样吗?问问谁家不是这样干的?”
卖盐的老婆渴淡汤,就是这个道理。
二大娘蒙混不过去,只能把好的卖了,把不好的带了回去。
“什么人啊?”李桂兰啐了一口。
这种人太多了,有些真是穷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