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慢说道:“您大概搞错了吧?我妈妈叫单云依,已经离开我二十年了。”
关铮言一拍脑袋:“是我说错了,白秋霜是我给她起的名字,当年我遇见她时,她什么都不记得,连名字都不记得。”
有这么巧吗?
顾慢从震惊中醒过来,说道:“我从出生没看过我妈一眼,她的事我知道的不多,我姥姥应该知道。”
没有人不想知道给了她生命的那个人是谁,没有人不想承欢父母膝下,顾慢已经没有了爸爸,对这个还活着的妈妈尤其渴望,哪怕她没有抱过自己几次,在自己的生命中缺席了这么多年。
薛长河插话道:“关同志能不能留出一点时间?顾慢的姥姥就住在县里,我现在去打电话的话大概半个小时就能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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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铮言看了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时钟已经指上一点半,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
薛长河假装没有看见关铮言的犹豫,打了一张感情牌:“老人家已经七十多岁了,一直挂念着这个女儿,我们可以等,但老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了。”qqxsnew
关铮言一咬牙:“我顶多留出一个半小时,再多就没有了。”
“够了,时间够。”薛长河拍了拍顾慢的肩膀,以示安慰,打开门去敲支书家的门了。
现在,关铮言从关诺的爸爸成了薛家的亲家,虽说这是个名副其实的后爸,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这也是对顾慢的尊重。
大晚上的,李桂兰和长慧骨骨碌碌包饺子,上车饺子下车面嘛。
薛名友把茶叶倒掉,把春茶的茶尖泡上了,平日里连自己都不舍得喝。
关诺坐在顾慢的身边,问的是关铮言:“爸爸,漂亮姐姐是我的亲姐姐吗?我们都是妈妈生的对吗?”
关铮言摸摸他的脑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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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关诺紧紧抱住顾慢的胳膊,人都带哭腔喊道:“爸爸,我要生气了,生你和妈妈的气,姐姐究竟哪里不好,你们为什么生了她又不要她?”
这个……关铮言有些伤脑筋,他应该怎么解释他这回是货真价实的后爸,并不是他和白秋霜不要顾慢的,中间有很多的无奈和不得已。
只能说物是人非,造化弄人。
现在,关铮言相信,他在儿子的心里,前有对妻子不忠之过,后有对“女儿”遗弃之过,形象全无。
仅仅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只听见大门一声响,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疾步走来,先听到的是云兮急切而又激动的声音:“谁知道云依的消息,她在哪?”
电话里说话不方便,薛长河也只是告诉单家人,有了顾慢亲生妈妈的消息,请他们现在马上过来。
单家坚持寻找了这么多年,也就是亲情在支撑,在心里已经接受云依没了这个事实。
以当年云依那个状态,谁会好好待一个精神不好的人?
关铮言连忙从桌子旁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给单家人鞠躬。
“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