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姐。”
放臭毛进去,门又关上了。薛家胡子通电三年了,这家点的还是煤油灯,不舍得开最大,就是一个小小的火头在摇曳着。
一个十二三岁又瘦又矮的小姑娘,正就着煤油灯的灯影在包地瓜面的饺子。
小姑娘是臭毛的姐姐毛妞。
臭毛站在煤油灯底下,兴奋地转了两圈让姐姐看。
扣扣五六③⑦四三陆七伍
毛妞一下子紧张了:“哪来的?咱人穷志不穷,你要是偷了人家的,我揍你哈。”
臭毛赶紧解释:“不是偷的,金锁东边的那一家,我跟着金锁去了,她们给的。”
毛妞知道是谁了。
臭毛又把手上的糖葫芦,兜里的好东西,统统给了毛妞:“也是她们给的,姐,你快吃。”
姐弟俩的日子不好过,别说零食了,填饱肚子都是问题。
“姐给你收起来,这些放不坏,咱一天吃一点行不?”毛妞转身放进小手箱里,家里只有这里面没有老鼠出没。
“姐,别的放着,糖葫芦咱一人吃一根,那个放不住。”
毛妞取出一串来:“今天先吃这一串,明天再吃那一串,给。”
臭毛迫不及待咬了一个,真甜!
臭毛又伸到姐姐嘴边:“姐姐也吃一个,要不我就不吃了。”
扣扣
毛妞咬了一小半:“嗯,好吃。”
臭毛过了年就八岁了,他已经懂一些事情了,小大人似的说:“再过两天银锁要卖糖葫芦了,我也要去,攒钱去上学。”
毛妞继续包饺子,听了弟弟的话笑了:“你还没有草把子高呢,不用你,姐已经让金锁问好了,姐去,挣咱俩的学费。”
臭毛托着腮帮子,叹气:“大哥在就好了,姐姐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也没有人再敢欺负我们。”
毛妞的手上就是一顿,大哥已经离家五年了,音讯全无,外边的人都说他死了,毛妞也渐渐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有臭毛还当他活着。
死了也好,活着就是受罪,到了那边至少有爹和娘,比她和弟弟幸福。
灯光摇曳,摇出来的净是辛酸,没有半点幸福的味道。
李桂兰叹了一口气。
“妈,您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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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毛的姥爷和长河的姥爷是亲兄弟。”
顾慢明白了,婆婆和臭毛的妈妈是堂姐妹,难怪让臭毛叫大姨。
“臭毛的爹妈呢?”
“死了,爹在他一岁上死的,妈在他五岁上死的……他还有个哥哥有个姐姐,哥哥出去找活干,听说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