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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早晚已经有些凉了，顾慢赶紧让爷俩换身干衣裳，又让婆婆熬了姜汤，喝点捂捂汗。

兜兜也安静了下来，小脸上挂着泪睡着了。

毛妞被送回来，那浑身湿漉漉半死不话的样子可把齐全吓了一跳。

齐全送走了来人，把大门一关，疾步走进屋内，对躺在床上装死的毛妞问道：“你到底又搞什么搞？”

“他把我丢在水库边上，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齐全在床边踱步，焦躁不安，“你说你是怎么想的？正常一点好吗？别自取其辱了。人家有媳妇有孩子，人家媳妇哪点差？你才十六，他的年纪都能当你爹了，这种事咱不能干你知道吗？”

齐全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又软和下来问：“你去水库干什么？那个地方连大男人都不敢去，以后不许去了。”

“哥，我不想活了，活够了。”

齐全双手握着毛妞的肩膀，眼圈都红了，“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前两年我不在，你和臭毛再苦再难不也过来了？哥现在回来了，再苦能有以前苦吗？再难能有以前难吗？为什么你要说这样的话？

你要是真不愿意见到那些人，怕别人嘲笑，咱搬走，随便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哥有力气，你有手艺，咱两个能养不起臭毛一个？把那些你烦的人，还有那些糟心事都忘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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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甘心！”

“你忘了他以前什么样了？就是个混混，一个混混有什么不甘心的？”

晚上，下班回来的王玉芬，听长路说长河救了她家金锁，拉着孩子过来了。

“这个小畜生，我都跟他说过多少遍了，有三个地方不能去，鱼塘、大堰子、南山水库，可他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说气人不？”

薛家人正在吃饭，在顾慢坐月子那屋，添菜吃菜方便。李桂兰拿了两个板凳让她娘俩坐下，王玉芬坐下了，瞪了一眼金锁，“你老实站着，要不是你大爷爷和叔救了你，你连站着的待遇都没有。”

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长河问道：“金锁，你和毛妞去水库干嘛？”

“啥？”王玉芬差点跳起来，长路只说这个臭小子掉水库里了，可没说是和那个谁一起的。

自家这个傻儿子，毛还没长全呢，就有心事了。听银锁说，他哥偷偷攒钱，就是为了去看那个谁。

别说两人年纪还小，就算是到了十七十八适婚年龄了，王玉芬也看不上齐家，有一个哥一个弟，又没有老的，娶个这样的儿媳妇以后能有好日子过？

“快说，你去水库干嘛了？不说是吧，我不让你爸抽你抽出shi来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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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吃饭的顾慢：“……”忽然吃不下去了怎么办？

金锁还是怕他爸下黑手的，那可是真打，不待有一点手软的。

“是毛妞说去水库的，她就说去看看。”

说是去看看，去了又在水边踩，雨水的冲刷使得水库的边边角角很不结实，大块的泥土好像随时就掉下去似的。

金锁不让毛妞靠前，毛妞哪里肯听，一分钟没事，五分钟没事，十分钟可是出事了。水边上一大块泥土让毛妞踩了下去，人也随着滑落水中。

金锁银锁大声呼叫，毛妞在水里面倒是很冷静，让金锁去找村支书，村子里有会凫水的，像他们邻居长河叔和大爷爷都会的。

让金锁放小姑娘一个人在这里，他肯定做不出来，于是就让银锁去喊人，他留下。

顾慢和长河对视一眼，让长河救人原来是别人设计出来的，别人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毛妞不谙水性，在水里扑腾几下就悲剧了，设想的再好，它毕竟不是现实不是？眼看着毛妞越扑腾越远，金锁急了，也不管自己行不行，扑通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