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是正月那小子吗？”

余大哥把正月的脸露出来让余婆婆看，后者很满意。

“行了，一手交钱，一人交人。”

余婆婆把十五张大团结递到余大哥手上，抱起正月就走，正月哪肯跟着她走？拳打脚踢余婆婆一个没抱住，正月出溜到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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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几个人明白什么过来，从旁边忽然窜出来一个人影，抱起正月就跑。

余婆婆赶紧追，嘴上还念叨，“那是俺孙子，快还回来。”

余大哥余大嫂很有售后精神，也跟在后面追。这个人正是刘柱，他东拐西拐把人引到了菜窖边上，一脚踩空，几个人都掉了下去。

刘广泉这才让刘柱带正月回家，他去帮余秋水。

后面的事情都知道了。

刘广泉又回了一趟家，虽说他心意已定，他还是决定和他妈打声招呼。以前他妈嫌弃余秋水是二婚，好，他也是二婚；嫌弃人家两个孩子，这不，他还有个傻儿子，还不如人家呢。

家里大门紧锁，邻居说刘母抱着小宝走了个把钟头了，问她这么冷的天出去干嘛，刘母说小宝发烧，得打个退烧针。

刘广泉就去了厂子，午饭时又瞅空回了一趟家。

刘母在，小宝不在。

“小宝呢？不是说发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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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那边，我回来带点饭。”

刘广泉不疑有它，说起了和余秋水的事，“今年我去烟照过年。”

刘母瞪着混浊的双眼，问道：“不要你老娘了？你可真孝顺。”

“听我说完，这次我是非去不可了，您要是同意，不找她们的麻烦，我们一起去，带着小宝。”

刘母很不甘心地问：“她带着三个孩子，你这不是去给人拉帮套吗？我不同意！”

刘广泉这才说了实话，“九月是我的，还有个小宝，你觉得我是去给人家拉帮套，还是去拖累她？”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知道，照顾一个傻病孩子，比照顾三五个正常孩子还难，余秋水不嫌弃他们，他们是有什么资格嫌弃余秋水的？

刘母躲闪着儿子的目光，说道：“拖累你的不就是小宝吗？把小宝送走，你什么拖累都没有，找个黄花大闺女有什么难的？”

刘母早早守寡，半辈子心高气傲，娶了张玉凤生了小宝，已经让她面子里子都没了。要是再娶余秋水，等于无翻身之日了，被人背地里嘲笑的日子还得继续。

刘广泉抓住了刘母话中的意思，“把小宝送走，你找着他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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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找到张玉凤再好不过了，谁做的孽理应谁来承担，他不用再当冤大头，余秋水也不用那么累。

刘母闪烁其词，“送走就是送走，你不要管了。”

刘广泉却嗅到了危险的苗头，他很严肃地说：“你送哪里去了，赶紧抱回来，再傻他也是条人命，这是犯法的，知道吗？”

“广泉你不用怕，一切都是你妈做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像小宝这么个傻孩子，活着就是受罪，我是帮他，不是害他，早死早托生，早点找个好人家。”

刘广泉的脑袋嗡嗡作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