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郑黎明坐上了九点十分的火车,驶离云江这座南方小城。
郑黎明买的是硬卧下铺,来的时候因为走的急,没买到硬卧,坐了近十个小时硬座,可遭罪了。
天热,选择火车出行的人也少,火车开动了,只有对面的中铺睡着一个男子,别的铺位都是空着的。
郑黎明昨晚并没有睡好,这会困意来了,她把现金全放在身体右侧,头侧向里面睡着了。
她做梦了,梦里是恶劣的孟庆龙,捏着她的嘴巴灌辣椒水,那种欲哭无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又来了。
昨晚的梦也是这个,把姚君吓的不行,得知原委后又把孟庆龙骂了个半死。
不爱也没有这么办事的,还是警察呢,真给警察队伍丢脸。
此时的郑黎明手掐着喉咙,呜呜咽咽地哭,噩梦是分分钟钟不放过她呀。
中铺的男人滑下来,拍了拍郑黎明的肩膀,“同志,你是哪里不舒服?”
声音够大,拍的力量够足,郑黎明哪有不醒的道理?
她翻身坐了起来,讪讪地说道:“做了一个恶梦,让你见笑了。”
男人有二十几岁,白衬衣灰领带,一副高级白领的样子,“没有啦,你们女孩子胆小,可以理解。”
旅途无聊,有了这个小事件的铺垫,两人顺势聊起了天。
说起来巧的很,男人叫郭星灿,就职于省城的一家科技公司,今年三月在烟照成立了分公司,他是分公司的负责人。
得知郑黎明是记者,郭星灿还要了她的联系方式,要想把公司做大做强,少不了和报社电视台打交道。
礼尚往来,郭星灿给郑黎明留了一张名片。
熟悉起来了,一路上郭星灿对郑黎明颇多照顾,下车后又帮着拿行李、叫车,就是一个大暖男。
又想起那个男人,除了心痛就没有别的感觉了。
回到自己的家,郑黎明当晚就病倒了,发烧到说胡话,又哭又笑的,都把邱淑华吓坏了。
这一病就是七天……凑够了一个疗程。
就像一个脓包,你怕疼想让它自愈,很难很难;等你把它挑破,挤出脓血和坏掉的组织,慢慢的就会恢复如初。
一如郑黎明一样。
七天后,郑黎明正式上班了,细心的人或许会发现她的些许变化,郑黎明笑的少了,不再是那个能用笑容感染人的郑黎明了。
……
这一个假期,除了每个星期要上两节兴趣班,孩子们都在挣钱的路上,不,都在体验生活的路上。
算起来,兜兜光靠卖冰棍雪糕这一项,就挣了三百多块;淘淘差点,刚到兜兜的零头,不过这小子挺知足的,妈妈可是答应他了,收入可以不上交,自己存着但不能乱花。
虽说同样没有支配权,但可以每天看到小铁盒的钱,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阳阳月月在小商店干的也挺好的,两人白天帮忙,晚上回来写日记,把一天的所见所闻都记录了下来,写了厚厚的一本。
顾慢闲来无事的时候随意翻了翻,里面记录了许多个小故事,还蛮有意思的。于是顾慢就怂恿兄妹俩,可以向《中小学生必读》这样的学生读物投稿,走出自己的小圈子,交更多的朋友。
阳阳月月被怂恿的热血沸腾,后来真这么做了,顾慢买的信封邮票,帮着寄的信。
薛名友和李桂兰也没亏待了大孙子大孙女,每人给了一百块,自从两个孩子过来帮忙,老两口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