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诤言决定,拿出一部分资金补助给种植户,不能让种植户灰了心。
一旦热情没了,再重拾信心可就难了。
不光是薛家胡子,槐花镇被薛家胡子带起来的种植户,加在一起还有近百家。
说句挨骂的话,这种雪灾算是几十年一遇了,又不是年年有,补也就是补一年。
统计是村子里的事,按照损失程度给予适当补贴。这就好比学生有一二三等奖学金一样。
这样子的补贴方法虽然公平公正,可这个定损难度就大了,人都是自私的,谁不想定的损失严重点,多补一些钱啊。
以林华北为首的村委干部可是被搞得焦头烂额,有的村民厚道些,觉得有得补就不错了,一分不补你不也得生扛?那种素来爱算计的可就不这样想了。
于是村干部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对定损不满意的人。
这其中二大娘是典型的代表。
乔红出狱以后,没有天南海北地浪,而是回来找了薛老三,相夫教子过起了日子。
薛老三见别人搞大棚挺挣钱的,也想弄个蔬菜大棚,但当时建一个蔬菜大棚要小三千块钱,薛老三拿不出来。
像薛老三这样的情况,村子里可以帮助搞一笔低息贷款,前提是以房子做抵押。
乔红不愧为走南闯北的人,薛老三拿不定主意,是她一力促成的。
去年建成的大棚,当年就收回成本了,今年就想卯足了劲挣点家底,不承想遇到了这场雪灾……
一听说有补助,二大娘就开始上窜下跳,想帮着薛老三多搞点。
像薛老三这种情况,只能有八百块钱补助,多了就没有了。
关诤言是个有良心的商人,他总共掏了十万做补助,薛家胡子分了五万。这还是因为村里的种植户多,长河是本村村民,有意往这边偏了一些的缘故。
分发补助的这天,长河亲自带了五万块钱来了。在兑现现场,二大娘挡着拦着,不答应她的一千五,谁也别想拿走。
二大娘已经六十多岁了,这处处要个头高的脾气还是没改啊。
长河对排在后面的人说:“我长河可不是吓大的,雪灾也不是我们造成的。说句掏心窝子的大实话,这钱补是人情,不补是公道,到哪里讲理也是这个理。你们要是都不想要的话,我走了,还省下一笔钱,多好的事。”
长河作势就要离开,薛树槐开口说话了,“长河,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这么急躁,给我坐下等着。”
薛树槐扫了一眼后面的人,“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都不想要我就让长河回去了……对了长河,先把我的补助给我,要饭的不嫌钱少。”
“好,二叔两个棚一共一千八,收好喽。”
开始持观望态度的人坐不住了,赶紧领到手是正经。
二大娘骂骂咧咧,骂骂咧咧,怪他们没出息,三百五百就打发了。
“是,我们是没出息,二大娘你能耐,反正这雪是长河用竹竿捅下来的,大棚是长河压塌的,等着他给你赔座金山回来。”
要不要是你的事,可别当搅屎棍,让别人遭连累。
结果领到了最后,就只有二大娘没领,别人都领到了,损坏程度最高的那家,领到了一千五。
二大娘有点傻眼,怎么会这样了呢?她撒泼打滚就能达目的的魔法咋失灵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