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城说他从小都是一个人住在大房子里,他的哥哥忙于公司事务,几乎很少回家,空荡荡的别墅内往往说句话都能带着回音,禾央知道后心里酸涩得厉害,除去学习的时间门,她拉着何城在别墅外面散步,有时候跟她说自己的梦想,有时候谈论她喜欢看的影片,想到什么说什么,何城只是含笑听着,偶尔发表几句意见,这样的日子让人想要留住,可惜时间门总是流逝得很快。
在假期的最后一个晚上,还发生了一件事情。
禾央无意间门发现了何城正在喝的药,她看着盒子上面写着的字,作用上写着“主要用于焦虑、紧张,激动,也可用于催眠或焦虑的辅助用药,也可作为抗惊恐药,并能缓解急性酒精戒断症状”,她来回读了两遍,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她并不知道何城具体是什么样的病症,刚想把盒子放下,何城忽然跑来,一把将药盒夺了过去。
何城的脸色看起来很不正常,本就寡白的肌肤衬得那双眼睛黑沉阴森,呼吸变得越发急促,他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攥住她的手腕,“你看到了?”
禾央转了转腕部,他的手劲很大,有些疼:“这是你每天晚上喝的药吧?你睡眠不太好吗,你先松开手,攥的有点疼”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像是变了个人,视线落在她身上像一只凶狠的猛兽,泛着惊人的暗光,喘出的气息更如密闭的大网将她笼罩,她隐隐觉得这可能是他发病的前兆,可是她做了什么刺|激到他?
她不敢再乱说话,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腕,扯着他往沙发上走,让他坐下,她拍拍他的后背:“你这是怎么回事,需要喝药吗?我给你倒点水吧,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劲很难受是吗?要不要请医生来一趟,或者需要我做什么”
何城的目光宛若实质落在她身上,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丝毫的表情,她担忧的神情不像是作假,那双漂亮的每次看到他都让他心魂失常的眼睛盛满心疼,她的手柔软又温暖,一下下轻拍着他的后背。
他的呼吸渐渐平顺,心里的想法百转千回。
过了大概有一分钟,他低下头,缓缓吐出一口气,再抬脸时那双眼睛恰到好处盛着欲掉不掉的泪珠,他连呼吸都仿佛带着脆弱,“我刚才有些控制不住,我的头太疼了,那确实是我每天晚上喝的药,我有轻微的焦虑,偶尔伴发心悸,刚才有吓到你吗?对不起,央央”
他很委屈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微仰着头,稍红的眼圈显示着他刚才经历的病痛,握着她手腕的手指慢慢松了力道,却像是怕被抛弃般不敢松开,只牢牢搭在上面。
禾央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她没有松开何城的手,反而单腿跪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搭在他的额头太阳穴的位置,微微用了力道按压着,“别瞎说,什么叫吓到我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这样按着你能舒服点吗?”
何城配合着她的力道将脸颊送上去,空余的那只手几次想要揽住近在咫尺的腰肢,挣扎一番,终究是理智落败,他近乎颤抖搂上禾央的腰,往自己身前一按,他的脸颊便贴上她柔软的身,他的心激动地像要蹦出来,禾央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放松,两只手按着他的头。
他一面欢喜一面又生气。
她怎么这么单纯?
万一有别的男人像他一样,难道她也心软到不知道拒绝吗?
他的心被多种情绪撕扯着,很快沉溺在禾央甜腻的气息中。
“央央。”
“嗯?”
“你不会害怕我是个神经病吗?”
“瞎说!你知道神经病是什么吗?那是神经系统方面的疾病,你这算是焦虑症吧?好像是属于精神病的范畴,不过不管怎么说,都只是生病,跟感冒发烧没两样,按时吃药,时间门长了就痊愈了!”
何城埋在她的怀中,勾唇浅笑。
痊愈?怎么会痊愈!
禾央已经深入他的骨髓,除非扒皮抽骨,不然这辈子都不可能放手的
“央央,你真好。”
“别乱想,放宽心,你现在需要喝药吗?”
“不需要,我可以再抱一会儿吗?从来没有人安慰过我,他们见我发病只会骂我是神经病”
禾央揉揉他的头发:“是他们不对。”
何城的表情越发灿烂,深深吸口她的味道,藏起来的面容是无尽的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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