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只觉得委屈,这人怎么好像还要怪我。回到庭前后,一反平日活泼常态,只静坐在萧家的席位上,一边生着闷气一边想找找那个姓墨的混蛋,四下扫视却没有收获,只好生着闷气,等待宴席开始。
吉时一到,主持人上场寒暄了几句便草草退场,这满场的权贵自然不是为了听他说话而来,自是要尽早给主角腾位置。
墨氓在一众期待下登场,不少第一次见这天才的人都吃了一惊,露出了同萧潇初见那般的差异神情,又想到墨氓那金丹期的修为,赶紧收声,生怕被认为对墨家不敬。
“此番多谢各位捧场,来给小辈捧。。”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墨氓一口黑血喷出,似乎受了重创,随即单膝跪地,像是背负了巨大的重量,跪地触及到的地面甚至出现了一丝裂缝。
台下各座瞬间噤声,院庭各角传来阵阵脚步声,一个个训练有素的墨家卫军迅速包围了主持台,其中有六人身形魁梧,从队伍中跨出,以自己的身体为盾护在墨氓四周。
一道身影从墨府一隐秘处飞出,立于宴席上方,正是那墨家老祖。墨老祖焦急之色溢于言表,眼下并非外敌,而是墨氓自身出了问题,他虽是元婴强者,却也不敢随意插手。座下人皆俯身相拜,只有萧潇仍杵在原地,一时在俯拜的人群中显得异常突出,但她此时却无暇顾及自己无礼,莫老祖倒也未曾怪罪。
萧潇紧盯着墨氓身后那把剑,想起方才自己握住那剑柄得时候,那股噬其骨肉的痛楚,脸色都开始有些苍白。她总觉得这剑似乎,与先前所见又有所不同。众人观此景象,只道是墨氓修行出了岔子,遭其反噬才有此景,她见识过那剑自然明白,那把剑在她手中所吸食的不仅仅是血肉、灵气,隐隐觉得就连生命力都在流逝。
而那时的感觉像是萧潇触发了剑的禁制,剑体本身并无意识,此刻却萧潇分明觉得那把剑,活了!
墨氓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正在以飞快地速度流逝,而自己却完全无法反抗。以他的修为尚且如此,他知道身边这些人一旦触碰到此剑怕是瞬间便会被吸干。此剑背后隐秘不能让人知晓,他用尽自己所剩下的全部灵力,施展出最后的遁术,身形只一霎那便消失在原地,最后一刻无人注意到他望了一眼人群中的萧潇。
众人相觑无语,知道不好再留,纷纷起身向墨老祖行礼致辞。
萧潇望着墨氓消失的地方,心神如同翻江倒海。
是我。
是我叫醒了那把剑。
那把剑想要的是我的血。
他刚刚不是想推开剑柄,他是不让那柄剑来找我。
萧潇想起那家伙先前尴尬的摸着鼻子不知道怎么接话的窘迫样子,不知为何鼻头一酸,竟是仍不住哭了起来。
众人闻声,只当是那小女孩受了惊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