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大巴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戚幼眠一路睡睡醒醒,下车后在空地上蹦跶了几下,舒展开坐了几个小时的身体,才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有基层工作人员早已等在一旁,积极的上前和路骋、舒宁华握手寒暄。
戚幼眠排队等着拿行李箱,目光在周围的屋子上转了几圈。
这次下乡汇演的第一站是安平县下属的袁家村,村子距离脱贫也没过几年,青砖瓦房间还能看到破旧的黄土屋,晒在空地上的衣服也是浆洗得褪了色,还能看到密密麻麻缝补的痕迹。
因着大巴车进村的动静,没下地的老人孩子挤在了旁边,但顾忌着来人光鲜亮丽的衣着以及村干部格外热情的态度,都远远地站着,不敢上前。
“呦呦姐,你的行李箱我给你拿下来啦!”
路星燃拖拽着两个行李箱,笑得牙不见眼,积极的凑到了戚幼眠面前。
戚幼眠收回观察周围的视线,对着路星燃笑着感谢,“谢谢星燃。”
她接过路星燃手中的行李箱,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和对方会有的肢体接触,好心提醒,“路会长的箱子你拿了吗?”
路星燃满脑子只有要在呦呦姐面前好好表现、想方设法让呦呦姐忘记掉刚刚那个被父亲打得抱头鼠窜的自己的念头,听到戚幼眠的话就是一个激灵,干笑着自言自语,“他还在和人家村干部寒暄吧,哪有空管我拿没拿箱子……”
一个转头,就和路骋堪称凶神恶煞的眼神对上了。
路星燃:好的,ok,fine。
路星燃焉哒哒的继续去拿箱子。
戚幼眠也朝着路骋的方向看去,拖着行李箱打算走到舒宁华身边。
就见着几步远之外,村干部笑着往身后示意了一下,粗犷的嗓门响彻了半个晒谷地。
“路会长、舒会长,这是我们村一个孩子,从小就会跟着幕布上的人学跳舞咧!
这两年村里的经济条件不是好起来了吗,陆陆续续有人家添置了电视机,这个娃娃看两遍电视上的舞蹈,自己就能跳了咧!”
正是因此,袁家村的村干部在得知安平县要迎来汇演团队后,非常积极的报了名。
戚幼眠的目光定在那个被村干部推出来的小孩身上。
那是个男孩,剪着利落的寸头,眼珠子又黑又亮,皮肤被晒得黝黑,从小干活的身材精壮无比,面对着两个“大领导”,略微有些胆怯,但还是壮着胆子、口齿清楚的喊着村干部让学的话,“领导好,我、我来自安平县袁家村,今年八岁了,会跳《我的祖国》、《草原的花》……”
到底还是紧张了,男孩忘记讲自己的名字。
舒宁华笑眯眯的逗他,“你自己学了这么多舞蹈啊,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呢?”
戚幼眠知道这个男孩叫什么。
他叫袁保,会在舒宁华的资助下,一路顺顺利利的考上大学,学了民族舞。
同时,他也会用资助生的身份之便,成为舒宁华女儿的男朋友,熟门熟路的对那个热爱生物的小姑娘进行精神打击,将人逼成了重度抑郁症。
又在舒宁华焦头烂额带着女儿到处看病时,袁保勾搭上了同校的一个富家女,成功哄着富家女和他结婚,转头就用富家女的势力打压舒宁华丈夫的公司。
戚幼眠和舒穗岁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关系,只是舒穗岁目前在一所国际中学就读,报名了国际中学举办的赴美游学活动,下个月才能回国,戚幼眠重生后还没和她见过面。
穗岁,寓意是麦穗两歧,岁岁平安。
只从这两个字就能看出舒宁华夫妻对女儿的愿望——吃喝不愁,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