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手机振动,叫醒了在地铁上贪图余梦的苶米。眯着眼,他接通了师父打来的电话。
“小苶啊,你这图没什么问题,你待会联系下师叔,明天进这个宅子看看,这是你第一次近乎自己接单,靠谱点准没错。”
听着电话那头的师父念叨了许久,直到话毕,苶米才挂断了电话。忍着心中的不耐,苶米开始背起了抄默数遍的清心诀。
念头也从地铁上,飘忽不定地开始回望这一次的任务。
直觉告诉苶米,一切有人刻意而为,错的风水,错的人,一个宅基还没做好,却早早设起围墙。
周遭林木丰茂未曾动土,重筑房屋又怎会无半分痕迹?再怎么看,这次任务都像是一次有针对性的考核,可谁是出题人,目的又是如何?
想到这,苶米干脆不作他念,心想,只坚持做好本分工作便是,后期有事,有这个师父担着。“诶嘿嘿。”苶米的脸上露出来少见的得逞笑容。
时间与苶米的脚步里相互追促着,他走出了地铁站。手里常把玩的三枚铜钱在指尖缠绕,夜晚也再度降临了这个城市。不一会,苶米回到了那个冷清的家。
还是和往日一样,家中没有什么灵气。有一只进门欢迎的母猫,进门的一声喵声,也只不过是催促猫粮进碗。
苶米机械地喂食着这只刚生过崽的母猫,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她,然后坐在了沙发上,打开了茶壶。
“呀,茶叶都暗红了。这是喝了几泡了。”嘴里念念叨叨,一边把茶饼从盒子里取出来,拿茶针截取了一小部分,开始了一日里最后的清闲。
一边将壶中的茶叶倒了出来,打开了烧水壶的开关。
门口传来一声猫的叫唤。
不一会,敲门声应声而至。“师父在吗?”声音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嘶,这妖精今日又来了。”苶米心想。
门外的人,叫袁洛,是他的“女徒弟”,或者说,是这个二十几岁的道士,在酒局上认识的朋友。
家庭破碎,苶米偶尔得了家里施舍的零花钱,自然也没什么地方花。以前喜欢买些折扇,纸笔,舞文弄墨,自以为文才斐然。
后来却因为师门几个酒鬼,恋上了喝酒。自然而然地,也认识了不少同辈人。
当然了,这些因为酒结识的同辈们,不是因为他看起来人傻钱多,就是因为他看似神秘的身份———道士。
这年头,动画片里飞天遁地的道士有;未出门半步,却晓知天下事之辈也有;卜算天命之流也被鼓吹得无所不能,您说说,他能不受“欢迎”吗?
苶米起身快步走向门口,打开了门。
一个笑脸贴了上来。糯米小牙和弯弯的月牙甜甜地印在门口这个女孩脸上。“师父。”听到这一句,苶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毕竟还是年少,哪能禁得住少女每次见面都这么亲切的叫唤。
于是立刻佯怒到,“有事说事,又想干啥?”,随后把女孩晾在门口,回去将已经沸腾的水壶拿了起来。
“哎呀,师父。我今天在酒吧遇到个帅哥,你给我算算,今天我的桃花运怎么样?”少女轻车熟路地拿出了纸笔,又将那个酒吧认来的桃花男的生辰八字一同给了苶米。
“哟,直接准备看八字合不合了,你这回是动了凡心了啊,乖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