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周围一众人暗含着期待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从没社恐过的时姜突然间体会到了社恐人的处境。
时姜头皮发紧:“啊?这个……”
“噗嗤…”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道笑声,“哎呀哎呀看看咱都把姜姜搞得害羞了。”
紧接着周围一众笑声。
时姜脚趾扣地:害羞?
“男人嘛,还是别管的太严,现在不说什么,管太紧他们会厌烦的。”
“谁说不是呢。”
……
看着七大姑八大姨又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时姜勉强回过点神来,心口吞吐着一口郁气不上不下。
祁见浔到底在外面说了些什么,让她风评如此被害!
时姜悄悄的从人群里退出来,回头张望,在一众西装革履的男人中,一眼便看到了祁见浔。
他唇畔缀笑,和人交谈。
时姜挪步过去,在背后扯了扯他的衣摆,小声说:“你跟我过来一下。”
旁边和祁见浔谈话的一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叔叔看见呵呵笑起来,“小两口还要说悄悄话,行行,我走。”
时姜:“……”
祁见浔眉目舒展,眸光漾着浅淡的笑,“怎么了?”
周围或多或少的目光落到她和祁见浔身上。时姜面带着微笑,唇角的弧度似抿非抿,话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般:“祁见浔,你到底在外面都说了些我什么?”
因为憋着气,时姜的话都绷的直直的,含糊的声调,祁见浔凑近一些,“什么?”
“你说什么!”时姜睁大眼看他,似瞪非瞪,“现在那些姑婶姨们都说我对你管教有方,我管你?我管你什么了?说得好像跟妻管严是的。”
祁见浔想起那些送过来的各种酒会请柬,应酬邀约,他是怎么拒绝的来着?
喉间滚动着漫不经心的笑腔,似夹杂着几分显摆的成分,他说:“家里太太管得紧,就不去了。”
祁见浔垂眸看着眼前双颊微鼓,生着闷气的时姜,视线锁定在她微微下垂的唇角处,声音好似裹上了一层薄膜,朦胧却足够令人心颤:“我不介意,妻管严。”
呼吸停滞半秒,时姜视线瞥开,心脏跳动的频率却有些不受控,她撇了下嘴,“我介意,形象都被你搞没了。”
上一秒还让人心跳失衡,下一秒就能气死人。
祁见浔慢出几道哼笑声,半是调侃,“你什么形象?”
“!”
“祁总。”
不远处一手持香槟的男人朝祁见浔走来。
时姜不动声色的与他拉开些距离。
“祁总您跟您太太夫妻感情真好。”老远就看见挨在一起说悄悄话了。
男人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又侧身朝时姜点了点头。
祁见浔眼底的笑意敛去几分,周身疏离的气质又涌出,唇角溢出得体的笑,“谢谢。”
时姜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翻白眼。
两人寒暄的简单交谈几句,男人举起香槟,“我敬您。”
恰好侍者端着酒盘过来,祁见浔随手捻了一杯白葡萄酒。
在一旁光明正大偷听的时姜大脑中的某根弦瞬间紧绷。
祁见浔又要喝酒!
这个想法只在时姜脑海里划过了一瞬,便被她遏制住了,想到祁见浔喝醉后的模样,她不免一身胆寒。
在出手是否制止的犹豫间,时姜的那些愧疚心又开始作祟。自己亏欠他那么多,挡个酒也没什么吧,当是弥补他了…
但是!
她一个女人来给男人挡酒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正常情况下难道不该是男人替女人挡酒么!
再有!
本来七大姑八大姨们对她的形象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了,她再替祁见浔挡酒,这还不得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时姜摇摇头。
算了,毁灭吧。
风评已经被害了,也不怕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了。
男人举起酒杯,祁见浔也跟着抬了抬手,就在两人杯身相碰的那一刻,时姜出手夺过祁见浔手中的酒杯,“我来。”
在男人惊诧的目光下,时姜弯了弯唇,腕骨微动,杯身倾斜。
一声清脆的碰撞。
“他酒量不好,晚上还要开车,我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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