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简黎引导着,意识到自己喜欢祁见浔后,时姜感觉自己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好像是在意料之中,循序渐进的过程,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变化,可能她当时不太明白这种情绪的变化是为了什么,是仅仅身为妻子对丈夫的占有欲,还是因为喜欢萌生的占有欲。
只是现在被简黎戳破了罢了。
只不过她没有喜欢过人的经验,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她从来都觉得提什么情呀、爱呀、喜欢呀什么的都太过于矫情,现在也不例外,只能任由着自己的心意操控着意识将整颗心都放到了祁见浔身上。
连简黎都说她身在曹营心在汉,人在剧组,心早就飞回帝都了,浑身弥漫的都是恋爱的酸臭味。
时姜很享受这种状态,可能是从来没有过,她便更加的在意享受其中的细节。明明有时候会被祁见浔的某些话搞得害羞,但更多的还是她凶巴巴的嘴硬回击。
祁见浔从那天中午找她视频后,改为了晚上。
时姜照常的窝在床上看剧本,祁见浔的视频电话就突然打了过来。
屏幕里男人倚靠在床头,赤着上半身,冷白的肤色又因为有床头灯昏暗的光照着,萦绕着淡淡的橘芒,腰腹的位置还欲盖弥彰的压上了夏凉被,颈肩的位置隐约还留有她上次的咬痕,略显暧昧。
而她提了那句‘他戴眼镜好看’后,这男人果然又戴上了那副眼镜。
但时姜的注意力显然不在眼镜上面。
她眸光怔怔,下意识盯着祁见浔轮廓分明、线条感十足的胸腹以及露出来的半截腹肌,“你怎么…不穿衣服?”
祁见浔还是那句话,“让你多想着我点。”
“……”
“怎么想?”时姜轻咳一声,而后别扭的撇开视线,“只露这么点有什么可想的…”
祁见浔挑了下眉,问:“那你想看哪?”
他掀了下腰腹的夏凉被,“盖着的地方?”
时姜视线撇的更低,颇有些羞恼,嘴硬道:“我才不想看那丑东西呢!”
“我又没说让你看那儿,我说的是腹肌。”祁见浔没忍住笑出了声,眼角的弧度挤压出细细的浅纹,“想什么呢?”
“……”
时姜摸了摸额头,简直要昏了头,脸上的热度不断蔓延。
祁见浔这个狗男人,故意误导她。
“你在家怎么不说裸着呢?”时姜勉强找回点底气,“现在给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
“怕你兽性大发,”就像是他话里的意思,祁见浔还煞有介事的把夏凉被往上拉了拉,盖到了胸口的部位,“对我图谋不轨。”
看着祁见浔一副良家少女被侵犯了的模样,时姜只觉得脑子发热的很,时姜颇有些咬牙切齿说:“到底谁对谁图谋不轨!”
“看,”祁见浔指了指肩膀处不曾消退下去的咬痕,“证据。”
“你对我图谋不轨的证据。”
“那还不是你……”时姜下意识便要脱口,联想到那晚的情形后,又弱弱的闭了嘴,不再接话。
“我怎么了?”祁见浔眼底漾起浅薄的笑,随着时姜装死的时间越长,笑意愈发的深了,他恍然道,调子缓慢而悠长,“不过你让我想起来了,那晚你确实没撑得住…”
“!”
时姜忍不住捂脸。
啊啊啊!
狗男人!
那天晚上时姜不知不觉的便睡着了。果然是没睡好,梦里都是些和祁见浔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的旖旎画面。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而和祁见浔的通话时长有将近四百分钟。
…
《半生浮梦》里,和时姜搭档的男主角叫路鸣,圈子里众所周知的已婚了,他老婆也是一名演员,两人结婚后,她便慢慢淡出了演艺圈,在家做全职太太,相夫教子。
夫妻俩也很恩爱,她老婆也总是过来探班。有那么几次时姜在场,还被他老婆投喂过零食水果,次数多了免不了遭到了路鸣的吐槽,说她就是个电灯泡,一点也不自觉,就知道蹭吃蹭喝的。
那天他老婆又来探班,看着夫妻俩公开场合的就你侬我侬的相互喂水果的恩爱画面,时姜忽然就想到了祁见浔,他都没来剧组探过班,他们俩对外的关系目前也不允许。
时姜看着那夫妻俩的背影,无意识就脱口了一句羡慕,那句话正好被导演经过的听到了。
平时都在一块拍戏,时姜什么状态导演也都懂,她又隔三差五的请假,网上又传出时姜谈恋爱的绯闻。圈子里的人谁不是人精,只不过也都没当着人面说。
导演就调侃了一句,“等你官宣了,让你男朋友也来探班,让我们都羡慕羡慕。”
这次时姜还没安排好自己的时间请假回帝都,帝都传来的消息就不得不令她打乱计划,提前回去。
张阿姨打电话过来说外婆的情绪不是很稳定。前两天舅舅和时枚来帝都顺便去疗养院看望了外婆,说了不少以前的事,当天外婆的状态还没什么变化,第二天整个人的情绪就低了下来,可能是想到了一些往事,内心焦躁不安。饭都吃不了多少,也不出去和小姐妹聊天了,只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连张阿姨都不让进,包括医生在外面疏导都没用。
那天晚上,最后还是张阿姨给祁见浔打了电话,他风尘仆仆的赶过去好说歹说才把外婆劝出来。
外婆在时姜高二那年走丢过一次,不单单在外婆心里留下了阴影,时姜也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这也是时姜为什么那会儿要转学去沪市的原因,后来又接连外公去世,外婆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刺激,之后家里人也都不太敢提以前的事了。
时姜不放心外婆,第二天硬是请假回了帝都,回来那天在疗养院陪了外婆一天一夜,看着她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里,没什么大碍后,时姜才稍稍放下心来。
仅仅就是这么个请假回来的空挡,华姐都不忘给她安排工作。尤艺视频平台的周年庆,在酒店举办庆典的酒会,时姜之前的好几部剧都是在尤艺视频独家播放的,一来二去的基本上和高层都认识了,不去也不合适。
时姜才从疗养院回来,俪江别墅都来不及回去,就要赶着去酒会,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赶的!
祁见浔晚上要去的也是那个酒会,去疗养院接了她,顺路两人一起去酒会。
时姜靠在后座上补觉,昨晚怕外婆情绪不好,也没敢睡得太死,今天一天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车子已经驶到了地下停车场,时姜都没有起来的意愿,祁见浔挥退了司机,又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过了礼服,喊时姜。
时姜动了动,顺势滑进了祁见浔怀里,脑袋在他肩膀处拱了拱,双手抱着他精瘦的腰。
祁见浔身形稍愣,眉眼泛起了柔意,掌心缓缓的在她脊背上抚着,“怎么了?累了?”
时姜抬了下眼皮,瞥了他一眼,又闭上,“如你所愿,我有点…想你了。”
怕祁见浔太过得意忘形,时姜的食指和拇指捻着,又比划了一个小,小声说,“就这么点。”
“那我是不是要再努把力,”祁见浔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把那个比划的小死死的捂住,“再多让你想想我。”
时姜不说话,哼哼哼的装死。
祁见浔捏了下她腰间的软肉,催促道:“起来了,把衣服换上。”
见时姜不为所动,垂落在她腰间指尖上移,捏住了她身后裙子上的拉链,欲拉不拉的,施施然道:“还是说,想让我给你换?”
“”
时姜一句话没说,连推在踹的把人从车上赶了下去。
在外的关系有别,时姜没和祁见浔一起进场,落后了他一步。
酒会上来得无非是圈子里的明星艺人、制片人、导演和各个的投资人什么的,彼此见见面,拉进关系,谈个合作啥的。
时姜对这些事一向是不怎么感冒的,也烦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攀谈交流。
祁开扬提前联系了时姜,两人混到一起后,找了个角落就开始碰杯喝酒摆烂,看别人觥筹交错。
说是看别人,其实时姜一直在找祁见浔的身影。
大厅的巨大水晶灯垂于屋顶中央,刺目的晃人眼,酒店的各种装饰奢华无比,地板也是金碧辉煌到能照镜子的地步。
时姜眼睛发涩,瞧了一圈也没看到祁见浔,忍不住问祁开扬:“你看见你叔了吗?”
祁开扬头都没抬,“在应酬吧。”
“你现在怎么这么关心我叔了?还怕他跟别的女人跑了?”祁开扬的视线从手机上抽离,“我倒是还想问问你,我约了你好几天晚上打游戏,你都没搭理我,干什么呢!”
时姜晃着手里的酒杯,酒液随着转动的弧度缓慢晃着,话确是毫不留情的,“你太菜了,不想跟你打。”
“!”
祁开扬睁大了眼,“咱俩半斤八两的,你怎么好意思说我!”
“嘘。”时姜猛的让他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