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都不擅长打理这些生意上的事,留给她也是枉然,只能都交给了祁见浔。
父女俩走了,都不招人待见,留着也是惹人生厌。
时姜回房间的时候,外婆在吃饭。
祁见浔坐在外婆的对面、小桌子的另一侧,陪她说这话。
男人坐的挺直,他一向坐有坐相,即使随性的时候身姿也是好看的。窗口的一缕阳光斜照进来,恰好落在了祁见浔的肩背上,白色衬衣的布料丝滑,在阳光下透着薄亮,隐约能瞧见肩胛骨的轮廓。
时姜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出神,时玫的那句话冷不丁的就在她耳边响起来。
‘你以为祁见浔当初为什么娶你?还不是看上了爷爷给你准备的嫁妆,就城东区的那块地……’
时姜摇摇头,告诉自己别多想。
回头正好撞见了他看过来的目光。
祁见浔朝她伸手,笑着,“回来了。”
时姜静了两秒,把手放在了他掌心里。
两人陪外婆待到了吃完晚饭才准备离开,也顺便吃了次疗养院的食堂。
时姜蹲在外婆腿边,像小时候一样把脸颊搭在她腿上,不舍道:“外婆,我们走了。”
外婆略显苍老的掌心摸了摸时姜的头发,“沅沅要走啊,记得下次来看我,下次带着姜姜一起来,我想她了。”
时姜一顿,眸底淌出动容之色,她抬起头,指尖轻轻的抚了下外婆的花白鬓角,认真道:“好,下次姜姜一定来看你。”
…
祁见浔开车,朝着俪江别墅而去。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路边偶尔的灯光斜照进来,一晃而过,只隐约瞧见模糊的轮廓。
这个时间路上车还挺多,算不上堵车,但也移动的稍慢。
恰好祁见浔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才要伸手去摸,斜侧里有辆车倒了出来,他拐着方向盘躲过。
时姜动了动,“你开车,我帮你。”
车厢内有些暗,看不太真切,时姜探过身子,伸长手臂只往那个方向摸。
摸了两下才发觉不对劲,好像摸错地方了。
祁见浔倒抽一口凉气,低声警告,“别乱摸。”
时姜没忍住笑出声,解释:“真没注意。”
她又凑近了些,仔细瞧清楚他的口袋在哪里。
祁见浔又开口了,隐隐有些咬牙切齿,“你再瞧就硬了。”
手探进他口袋里,指腹间能感受的到祁见浔的紧绷。
时姜更是控制不住的笑着,手劲发软,便更是抽不出手机,看到祁见浔,绷着的神色,直接笑着彻底瘫进了座椅里。
铃声瞬间而灭,祁见浔抿了抿唇,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送完,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祁见浔没再借时姜之手,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点了免提,随手扔到了中控台上。
电话里传出喻朗的声音:“见浔,出来喝酒啊。”
“不去了,回家。”
喻朗听见了鸣笛了声音,“你上哪呢?在外面?”
“嗯,刚从疗养院回来。”
喻朗:“时姜妹妹也在?”
祁见浔扭头看了眼时姜,回:“嗯。”
“那一块来呗,家里有什么好玩的,”喻朗笑着,随口道:“总不能你们夫妻俩这么着急回去做吧?”
喻朗说完,隐约还能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几道男声的调笑。
时姜搓了搓脸,欲盖弥彰的撇开了视线。
祁见浔看过来,眼底也蕴着笑意,像是在让她抉择到底是回去做还是去酒吧,问她:“去吗?”
时姜还能说什么,不去可不是真要应了喻朗那话!
…
到酒吧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丁封、祁开扬都在,甚至还把姜湛拐了过来。
包厢里放着轻缓了情歌,气氛稍显消沉。
光线偏暗,五光十色的灯光四面八方的摇曳着,晃的人眼睛生疼。
祁见浔在推门而入的那十几秒里就随手关了小灯,开了大灯。
包厢里瞬间亮堂起来。
趴在桌子上喝的脸红脖子粗的丁封抬了下头,眯着眼瞧,“谁,谁关了我的灯!”
祁见浔拉着时姜进来,随口回道:“你爹。”
时姜还是头一回听见祁见浔说这样的话开玩笑。
坐在沙发上浅酌的喻朗抬头看过去,夫妻俩手拉手进来,他却只跟时姜打招呼,“时姜妹妹来啦。”
“好多年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你们结婚的时候。”
时姜笑笑,打招呼道:“喻朗哥。”
祁见浔在喻朗旁边坐下,喻朗直接倒了半杯酒递过来,“跟丁封喝酒真没劲,喝两口他就不行了,还好有你陪我。”
祁见浔单手扯开袖口,往上翻折着,直到露出一截修长有力的腕骨,他接过酒杯,和喻朗碰了下。
玻璃杯相撞,发出浅浅的清悦声。
辛辣的酒液没入喉咙,祁见浔脸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喝的是白水般,张嘴便喝了一半下去。
丁封抱着个酒瓶子蹭过来,瞅着喻朗不满道:“谁不行了?你说我不行了?我哪不行了?我明明很行!”
喻朗嫌他烦,附和着,“行行行,你最行了。”
说一半还不忘拆台,“就追女人不行。”
丁封推他,恶狠狠的:“你踏马会不会说话!”
两人都不愿意跟个醉鬼扯皮,边喝边聊着天。
时姜找祁开扬和姜湛说话去了,他俩在开黑,时姜在旁边等着准备这局完了一起。
目光瞥着姜湛的手机,也不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祁见浔。
越看就越是皱眉。
他们这把游戏打了还没十分钟呢,祁见浔和喻朗喝的已经是第四杯了?
祁见浔侧对着她坐,男人每次抬手臂时,突出的喉结都上下滚动着,肩颈的线条修长,吞咽时,脖颈微绷,很性感。
可时姜现在没心思看他性不性感。
她稍稍移过去,碰了碰祁见浔的手臂,小声提醒道:“少喝点。”
这话被喻朗听见了,他摆摆手,“没事儿。”
时姜拧眉,“他酒量不好。”
祁见浔还来不及说什么,喻朗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笑出了声,话也开了口,“妹妹啊,你就别为见浔操心了,”
“他酒量好着呢,我们都没见过喝醉的模样。前几年我们有次拼酒,他一个人喝趴了我们一桌,临走时,人家照样脸不红走得稳。还有次去谈合作,沪市那边有个老总不知道见浔酒量,非要跟他喝,见浔可能也有啥事心里不痛快吧,给那老总灌进医院了哈哈哈哈太损了……”
气氛一时静默下来。
就连一旁的双眼迷离的丁封都使劲使着眼色,眼睛都快要抽搐了,喻朗愣是看不见。
时姜唇畔的笑意渐渐发僵,继而荡然无存。
微弯着的眼睛里明明是在笑,却莫名的让人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意,“哦?是吗?”
她拖着调子,缓慢而悠长,视线从喻朗身上收回来,落到祁见浔脸上,声调里隐着锋芒,“酒量挺好?”
“那我倒是挺有幸,见过他不少喝‘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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