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姜尝试了几次删除,却又没过多会儿又眯着眼怕自己多看一眼的复原回来。
闷热了十几天的横店终于的迎来了一场大雨。
温度瞬间骤降了七八度,连拂过的风都沁着一股凉意。
剧本里正好有一场雨戏,趁着这个自然布景,好几个要拍雨戏的剧组都借了这股东风。
那场雨戏几乎拍了一天,时姜也在雨里淋了一天。
本来这种事也没什么,往常拍了雨戏后,喝个姜汤提前吃个预防感冒的药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但那几天恰好碰上了她生理期,淋雨着了凉,姜汤和药都没管用,当天晚上便烧了起来。
也幸好祁见浔之前给她备了退烧药,吃了药浑浑噩噩的睡了一晚上也没见好,乔圆第二天过来喊她起床才知道她发烧了,赶紧跟导演请了假。
不止她,昨天拍那场雨戏的演员里有两三个都病了。
今天的雨还没停,甚至比昨天的还要大,噼里啪啦敲打在窗户上时,即使酒店的隔音很好,也能听见不小的声音。
乔圆给她带了早餐,吃了药后量了次体温是三十八度四。
照顾时姜躺下后,乔圆又出去了一趟,回来后说祁总的电话打到了她那里,问时姜的手机怎么一直是关机。
脑袋已经烧的稀里糊涂的时姜这才想起来,昨天太难受了,吃了药就躺下了,手机可能是没电自动关了机,祁见浔晚上发来的那些消息都没看见,更别说回复了。
时姜抬着没什么力气的手臂,给手机充上了电。
等开机的这段时间里,眯着眼都差点睡着。
未接来电祁见浔打来的有七八个,微信里的消息和电话也有二十几条。
还没来得及回拨电话,祁见浔的微信视频先打了过来。
时姜动了动身子,侧躺着,脑袋陷进枕头里,拉过一角的棉被垫在脑袋里,手臂穿过被子的缝隙以环抱着姿势。
指尖滑动,接通了电话。
镜头里,映出男人略显焦灼的神色,他似乎也是没睡好,眼底一片青黑。
“怎么了?”祁见浔的声音发涩,“乔圆说你病了?”
时姜动了动枕头,让自己枕得高了些。
本来就素着一张脸,再加上是发烧,现在就是一脸的病态,苍白无力。
她闷闷的“嗯”了声,声线发哑发软,却明显的亲昵之态,“有点发烧…”
“好端端的怎么发烧了?”祁见浔的话没停,眉心皱起来,“吃药了吗?现在还烧不烧?多少度?难不难受?要不要我去看你?”
时姜弯了弯眼角,眯着的眼睛溢出了笑痕,一颗心被熨帖的甚是舒坦,甚至还萌生了几分渴望。
许是她一向在外表现的都太过强硬,之前生了病,姜明城打电话过来仅仅是劝她注意休息,多喝热水;而祁开扬更是混蛋,直接说让她别死了就成。
她想卖个惨都不给她发挥的余地。
从来在意她的都是外公外婆,会问远在帝都上学的她吃不吃的好,穿不穿的暖,生病了之后老俩甚至不放心坐飞机去帝都亲自照顾她。
可自从外公去世,外婆生病后,仅剩的这点关心也随之消散了。
而此刻祁见浔的急切与关心,让时姜强撑着的心瞬间塌陷进去了一半。
她笑着笑着,眼眶里突然就凝上了湿意。
喉咙一时翻滚着酸涩,待到情绪少稳定些后,时姜眨眨眼,俏皮着问:“你问这么多我要先回答你哪个?”
祁见浔沉默的看着她,眼底的心疼都快满溢出来了,动了动唇,认真道:“时姜,在我面前不用撑着。”
“难受就说。”
时姜眼底堆挤出来的笑意逐渐凝固住。
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搅动了下,翻滚着酸酸麻麻的疼。
气氛凝滞了数秒,时姜的情绪绷不住了。
她嘴角向下撇着,眼底闪动着什么,鼻子发闷不透气,喉咙也疼的发涩,哪哪都不舒服。
“祁见浔…”时姜喃喃喊着他的名字,“我想你了。”
“你来横店陪我吧。”
…
时姜再次醒来,已经到下午了,祁见浔还到。
他提前说过,横店这边天气不好,飞机应该会晚点。
时姜让乔圆帮她点了些吃的,又喝了药量体温。
烧退了些,但脑袋还是昏沉的厉害。
她给祁见浔发了消息,等了半晌也没回,时姜猜测他应该是登机了。
等待的过程是难捱的,时姜迷糊间再次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似有所感,再醒来时,时姜是被扑面而来的一股寒意惊醒的。
卧室内没开灯,一片昏暗,雨小了些,零星能听到些撞击在窗户上的声音,借着隐约的光亮,能瞧清楚大致的轮廓。
男人俯着身,混着迎面而来的潮意和寒凉,指尖还搭在时姜的被沿上。
瞧见她醒了,一时没动。
时姜眨着眼恍然回神,她双手撑着身后支起身子,声调软绵,却有种等了好久的委屈,“你来了?”
祁见浔脱下携裹着零星雨水的外套扔在一旁,坐到床边,“嗯,”了声,把时姜拥进怀里,“来了。”
时姜双手揽着他的肩膀栽进他怀里,仰起脑袋摸索着吻上祁见浔的唇。
男人的唇是凉的。
凉的时姜头皮一麻。
祁见浔稍愣间压低身子,让时姜舒服些,单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张嘴加深这个吻。
唇舌勾缠着,一凉一热,让彼此的神经为之敏感。
亲了没一会儿,祁见浔便稍稍退离开,但显然时姜没亲够,唇追着跟过来。
祁见浔一手摸着时姜的腰心,一手蹭了下她唇上染着水渍,指腹轻捻过她柔软的唇,哑声说:“嘴里都是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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