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此次的领将坐于后方,看见永立国城墙出现的异状紧锁眉头。一旁的白面青年倒是面色深沉、若有所思。
“大人,我曾于书中所见,世有仙人呼风唤雨、劈山断海、移形换物无所不能,仙人虚无缥缈或是杜撰,但一些隐世高人却也能参出一星半点。这边城城墙忽然拔高,变得无坚不摧,怕也是有世外高人相助。我们最好保存兵力,先行修整。”
北原将领听过白面青年的话,虽然觉得仙人之说有些荒唐,但眼前事实却又不得不听,只得认真思考一番问道:“对方城墙已经发生变化,就算我们暂时退兵,又能改变什么?”
“不能。”
在北原将领即将变脸拔刀时,白面青年又道:“大人你看这天是不是变了?据我所知,天地万物自有法则,它们有自己的属性规定,强行使它们发生变化,那便是逆天,逆天自会有天罚。呵呵!或许在我们看不见的位置,有一位绝世高人正默默承受着天罚呢~……所以大人先退兵休整,待时限过去,这城墙自会变回原状。”
“传令,退兵!”北原领将虽然听不明白军师的说法,但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便下令暂时退兵。
城下的军队暂时退兵了,城上众人松了口气,他们也有了修整的时间。
不多时,苏允棋回来了,他将城墙发生变化的原由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那祁公子为何没与你一同回来?”有人问道。
被人问到这个问题,苏允棋感觉像被人插了一刀,他也想知道祁苑为何要将他丢下,朋友说好一起走,你却把我留在了原地。好吧,原因他知晓,对方说是承认了好友一词,但其实并没有真正将他和钟离池当作好友,那是个看似单纯实则无情的少年啊!
呵!有什么立场埋怨呢,他们不也是带着利用是心思来接触那人的吗?
“他是已经离开了吗?”钟离池适时开口。
“是啊!”
“离开也好,他留在这里我们也无法确保他的安全。”钟离池点点头。
喂喂喂!现在到底是谁需要注意安全太子殿下您心里没点数吗?苏允棋按下心中的糟点,正经地问到:“那现在敌人是退兵了吗?”
“只是暂时的,等阿苑的阵法失效后,他们一定还会攻回来。但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也有了时间调整兵力,寻求援兵,最后谁胜谁负还不一定。”钟离池眼中闪烁着自信光芒,因为他已经有了对战计划,在方才也与各位将领商讨过了,可行!
“表弟欸,骄兵必败,可不要盲目自信哦!”
“你不信我的实力?”钟离池挑眉。
“哪能啊我的太子殿下!你的实力我自然是了解的。”苏允棋一边说着,一边向钟离池走进,很自然地帮他理了理披风,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我不信的……是他们。”
似是不经意间,苏允棋向周围围观群众瞥了一眼,众人莫名感觉后背一凉,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好了!你一向有想法,我就不说太多了,人我先给你留着!你随便用。另外……月松。”
在场众人只觉一个黑影从眼前飘过,月松就已经出现在了苏允棋身边。
“我把月松留给你,就算是你输了,他也能安然无恙的带你活下来,我没有武功,就不留在这儿给你添乱了。记得,一定要活着回到皇城。”苏允棋收起玩闹的表情,很认真地对钟离池说。
“此去钛州,你没有月松守护,要是……”
“诶!”苏允棋一扇子敲向钟离池脑门,不满道,“你小瞧我了!本公子纵横江湖多年,靠的可不是月松的武力!”
钟离池摸了摸并不疼痛的脑门,失笑道:“是是是,表哥威武!”
“马屁少拍!虽然本公子的确优秀。”
“表哥,你那得意的嘴角要上天了,收一收,这么多人看着呢。”
“哼!跟你说话就是没劲。不说了,我要走了!”
“去城主府吧,想必城主大人安排好的马车还未撤下。”钟离池眉眼稍弯,浅浅一笑,表情意味不明,仿佛若有所指。
多年的默契使得苏允棋瞬间接收到他的意思,转身向着一位穿衣稍显富贵的中年人一挑眉,勾唇笑道:“那就多谢城主大人的马车了!后续战事,请城主大人多多出力,莫要让我亲爱的表弟太过劳累了!”
似是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淡淡说道:“哦对了!离别之前我也想提个醒,希望城主大人牢记自己的身份,某些交易还是尽早放弃为好~”
不出意料城主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眼神开始飘忽不敢看苏允棋,更不敢看钟离池,低着头朝钟离池行了大礼:“臣对永立国忠心耿耿,从未做出对不起永立之事,还请太子殿下明鉴!”
“哎呀呀!本公子不过开个玩笑,城主大人何必如此害怕?”苏允棋连忙假意扶起城主,假笑下的眼神尽是嘲讽。转头对着钟离池又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走了走了,跟你在一起太麻烦了。”
“一路小心。”钟离池微笑。
苏允棋离去的身影一顿,“你也是,要活着。”
走下城墙,踏上马车,行出边城。
来时两人同行,归时亦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