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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阳府的府印,有了这个东西,即可以到皇帝那儿交差,又能将楚阳府所有家当都变卖出去,最晃眼的银两,才是这世界上最真实最有身价的存在。
李湘站在楚阳府的雪地之中,一身鹅黄色的裙摆外披着雪白色的貂毛,华丽又凸显出高贵,那眼中迸发的,是浓浓的贪婪欲,面纱下的嘴角不自觉的向上翘了翘。
手抚上脸上带走伤口的地方,总有一天,她的身份会高贵的让所有人仰视!
迈开步子往雪地中踩出一个接一个的脚印,李湘熟悉的往楚阳王的书院走去,殊不知,那地方早已被楚阳王毁成一片灰烬。
待她缓缓的走在那原本对她而言已经打探过无数次,无比熟悉的地方时,那原本屹立在此处的房屋如今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雪白的一片,就像,这地方从来都是这样空荡的,她所认知的地方都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
“屋子……呢!”李湘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一片雪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正巧身后有一位丫鬟走过,李湘急忙拉住她的胳膊追问着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丫鬟显然被吓到的模样,哆哆嗦嗦的开口说道:“从王妃出事起,王爷便把此处给毁了……”
府中都人多多少少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是那背后使阴招之人如今就在眼前,身份不比当初,说话自然也得小心候着。
李湘的手掌微微松开,那丫鬟如同躲鬼一般急急忙忙的跑掉。
李湘呆呆的看着眼前,突然间有些诡异的对着这空荡荡的地方大笑起来,接近咆哮的说道。
“楚阳王,你以为这样就能束住我了吗?!你永远也不可能再和阮小竹冰释前嫌,就算你毁了这里,当初她所看到的一切,永生也不会忘记的!”
胸口几个起伏落下,李湘慢慢平息住心间的那丝怒火,只是呼吸间还显得有些急促,眼睛中的烈焰已经渐渐消失,归于平静。
她如今清楚,这楚阳府根本无一人容得下她,只是因为那一道圣旨,所以才对着她表面上的相敬如宾。
书房毁了,那里面的东西也不知被楚阳王顺到何处,宫中的事她现在也不清楚,皇上那儿也不知该从何交代,明明都走到这一步,为何上天却是要把她逼入绝境?
脑中蓦然想起了一个人,她怎么忘了,在她手中如今还有一个好的筹码,李湘脸上凝重的神情猛地释然,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
若是阮小竹被流放,消息又传了出去,撇开其他人不说,楚阳王听到这消息恐怕恨不得立马飞回大启国内,若她能好好利用此次机会,说不定事情都还有转机的方向!
这么想着,李湘在脑中构思着整个布局,或许,与德妃的那次合作就可当作一场引爆点。
雪地中,女子的身形在白茫茫一片中慢慢走动着,而在不远处,冰锥挂落的树枝底下,一抹身影也慢慢隐藏在白雪之中。
三天时间一转眼就过去,宫中人心叵测,无人可知下一秒会出现什么极其震惊之事,不过唯一没变的,倒是在这冬日的雪地中随着雪花飘落,堆积的越深了。
小竹依旧呆在永和宫中,三天之前漫天飞舞的信息仿佛于她而言都毫不相干。
暗卫们倒是一如既往的踩着时间点来查看她的情况,随便对她汇报着当下的时局。
皇帝虽然还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样,可只有她清楚,这几日以来他的日子绝对没有那般清闲,且不说他身上的伤势如何,就这一两日满天飞的流言也足够他头疼了,也难为他一天子能忍下这口气不来寻她麻烦,说到底还是秦冶那家伙办事效率有一手。
不但把皇帝的顾虑消除,还反将了一军,虽近日为了避嫌两人都不再走过什么交集,不过她倒是听说他那小日子过的清闲。
德妃那边如今还迟迟没有动静倒是有些出乎小竹的意料,原本以为依照她那眼中容不下半点沙子的性子会在第二日便给她找些茬子。
不过小竹算了算,恐怕再怎么有气量,也两天也应该有些举动了,毕竟她这大摇大摆招摇过市,活生生的不停在她面前转悠的,不断帮她回忆起三天前发生的事,她的心病恐怕都要复发出了。
在阁楼中待着也无事可做,随便找了件儿厚厚的袄子便往那雪地中走去。
她素来喜欢这皑皑白雪的模样,并非是因为它那被世人描述的那般圣洁无暇,而是这世间所有的污秽它都能一一覆盖,还给世人一副美的景象蒙蔽双眼。
跨出那宫殿,眼前除了干枯的树木,被雪碾压的花草,便是万年屹立在此处辉煌不已的一座座宫殿。
在她在德妃面前演完那出戏后,出去碰到秦冶再回宫时,小竹便已经发现秦川给她的玉笛已消失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