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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竹听这个暗卫说话的声音稚嫩,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发现是张生面孔,此刻的面上还带着拘谨。
风不自觉地往前站了一步,把这个暗卫挡在身后,低着头向萧珥告罪,“主子,属下管教不力。”
“无事。”萧珥墨色的瞳孔微微缩紧,觑了一眼风,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暗卫那张若隐若现的脸,“这是新来的听楼吧,以后就让他跟在小竹的身边吧。”
风那张从来没表情的脸动了动,嘴张了张,不过还是没说话,只轻轻点点头。
阮小竹见萧珥这种阵势,心里就隐隐猜到这个叫听楼的暗卫可能有些不一样,不过除了小一点,她实在是看不出什么不同来,只想等以后找机会再好好探寻一番。
“姐姐,你来了。”阮琴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手中把玩着玲珑蛋。她本来以为萧珥的人会审讯这批抓来的人呢,没想到只是单纯地把他们看管起来,她实在是无聊,干脆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玩她的宝贝玲珑蛋,见到阮小竹过来,她的语气带了些兴奋。
阮小竹没有留意到阮琴手里的玩偶,只轻带一眼,“怎么坐在地上?”
阮琴吐了吐舌头,因为是在山里面,而且她也不是坐在地上了,下面不好垫了些干草树叶吗,不过这时候的阮琴可不敢跟阮小竹撅嘴,手中一动,玲珑蛋就滑入她的袖子里,她站起身来,走到阮小竹身边,“姐姐,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啊?”
“抓兔子。”阮小竹的语调轻快,白色的阳光从树叶中穿梭进来打在她如玉的脸庞上,衬得她整个人就像山间里的精灵一样。
萧珥在一旁看到阮小竹这种如今少见的灵动模样,眼中神色暗了些许。
阮琴一头雾水,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阮小竹,里面满是疑惑,“兔子?可是这里没有兔子啊。”她和今生刚来这片林子的时候也想抓些猎物,但是这个林子里很奇怪,好像什么小动物都没有,只有没什么肉的雀儿。
阮小竹没有回答阮琴的话,和萧珥相视一笑。
三个人到了一处隐蔽的树底下,这里地势稍高,刚好能把下面的情景一览无余。只见下面的一处帐篷靠着山坡,四面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远远看去,只能看到帐篷的顶部。阮琴正想问这怎么抓兔子时,就见阮小竹冲她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手指了一个方向。
阮琴顺着阮小竹手指的方向看去,居然发现几个鬼鬼祟祟靠近帐篷的人影,她瞪大眼睛,这群人的装束怎么跟关在帐篷里的那群人有些像,难道是来救他们的?
“本来还以为这个楚阳王有多厉害,结果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一个虬髯大汉粗着嗓子对身边的白衣人说。
白衣人摇了摇头,叹了句,“盛名难副。”见虬髯大汉还要开口,忙压低声音劝他,“少说点,小心这里有陷阱。”
他们一群人正是山洞里的武林盟人,听了曹猛的安排,分成四路包抄了这个关人的帐篷,本来以为路上会遇到困难重重,谁知道过来地非常顺利,不要说困难,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萧家军还在湖边守着楚阳王的帐子呢。
虬髯大汉嘴张了张,眼睛里划过丝不屑,“你这么小心做什么,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们这些傻蛋不成。”
“我总觉得有些不安。”白衣人心里突突直跳,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安静的林子就像一个血盆大口,等着他们这群人的投喂,可他又找不到什么异常,这里跟查探到的情况一样,曹猛自己都带人走了西路,没可能连自己都骗。
虬髯大汉嘴瘪了瘪,“跟个娘们儿似的,一会儿看我——谁?!”
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刷刷声,虬髯大汉立即叫出了声,他虽然看似个大汉,实则心细如发。
白衣人显然也听见了,他的目光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看,只见一只灰色的麻雀忽然从树叶中冲出来,飞向天空,惊起几片落叶。“原来是小鸟儿。”白衣人松了一口气。
虬髯大汉看着白衣人摇摇头,白衣人没发现,他刚却是看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那影子绝对不可能是一只雀儿的,这里有人,凑近白衣人,他附在他耳边轻语,“小心埋伏,南边。”
南边刚好是那只鸟飞起的方向,白衣人脸色一凝,虬髯大汉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他们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如果不是刚刚的一声声响,他们甚至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可见这人功力之深。
“啪”地一声,就在这时,东边又传出一声响,这次的声音不比刚刚的声音,更响更明显,就是白衣人这次也看到声音响起的地方闪过两条黑影。
“有——”白衣人刚想转身对虬髯大汉汇报情况,就听到身后“啊!”地一声闷响,虬髯大汉竟然在他的转身之间就被人给带走了,白衣人顾不上寻他,只抽出腰中冷剑,做出了战斗准备。
一个黑影慢慢飘落在他的身前,那个人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身的黑衣,看着他的目光就像看死人一样,让白衣人心生害怕,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是什么人?”
“送你去地狱的人。”黑衣人嘴一张,露出一口阴森的白牙,不过人却没有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