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启国初立,各地的不明势力仍在蛰伏观望状态,新帝没有明确表态,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迟早要进行的一场博弈。
阮小竹这话就像是要掀开这场博弈之战的帷幕,可如今新帝的实力,无论是单独对上还是联合在一起,他们都绝无任何胜算。
可若是拿到了这隐门宝藏,那一切可就大不相同了,这个时候,还是继续蛰伏装死比较好。
有了这个想法,混在人群中的某些人便打算悄悄地撤退了,然而就在这时,人群最前方响起一阵爽朗浑厚的笑声。
众人忙寻着声音看去,竟然是曹猛在仰天长笑,似乎是在嘲笑阮小竹,也似乎是在嘲笑想要离退的人。
阮小竹冷冷地看着曹猛,眼中眸光幽暗晦涩,嫣红如砂的嘴唇轻轻抿着,勾勒出一条弧形的曲线。
曹猛似乎是笑够了,这才站定了身子,目光阴沉地看了一眼阮小竹,继而把目光转向面色冷峻的萧珥。
“早就听说楚阳王是个战场英雄,谁知私底下却是要个妇人家出面斡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楚阳王如今已经舍弃了大启投了新帝呢!”曹猛的语气嘲弄,脸上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萧珥的轻蔑。
“鼠辈敢辱我将军!”萧家军中几个脾气暴的立即就“唰”地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刀,作势要向曹猛攻去。
萧珥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漆黑深邃的眼睛看向曹猛,薄唇轻启,“曹盟主既然知道我是大启国的楚阳王,就该知道如今新启、大启并立,我身为大启的楚阳王,自然也与长公主一样身负守卫大启疆土的重责。”
“大启国的一寸土一尺地,一草一木,只要有我萧珥在,那便不容任何人觊觎!更不容大启国内内乱纷争,扰民安生!”
幽冷的眸光直直地看向曹猛,萧珥的眼中划过一丝杀意。
这个曹猛,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反驳他的小竹,折辱他的小竹,莫非还真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不会对他怎么样吗?
若不是为了留着这群人,好把那些浑水摸鱼的外邦奸细抓出来,早在抓着曹猛的当初,他就会直接让人宰了他。
有些事情,他的身份不好去做,但曹猛这个奸猾小人却最是方便,而且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嘛,有曹猛在,那些奸细哪个不会暴露无踪!就像现在,不就有好几个人面有异色了?
萧珥不动声色地朝萧家军打了个手势,萧家军中早有人心领神会地盯住了那几个见势不妙想要撤退的人。
“楚阳王真是好担当,无怪乎被称为大启国的战神!”面对萧珥眼中毫不掩饰的凛冽杀意,曹猛竟然也丝毫不以为杵,他淡笑一声,语气平稳,“只是这隐门虽是世外之族,却也是武林门派,武林中的事情,自然有武林的规矩,楚阳王和……”
曹猛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阮小竹,这才继续道,“长公主殿下却硬是要以官中身份插手我们武林纷争,实是让曹某心中不解,不知两位可否给曹某解惑?这是我们武林哪里做地不好,触犯了国法,官中要来办我们了吗?”
此话一落,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
谁也没想到,曹猛竟然敢轻描淡写地把整件事情扭曲成武林纷争。
这话说是真却也是真,说假便又是假,竟是难以定论。
萧珥最是烦这种喜欢逞口舌之快的人,见曹猛一个武林中人竟然也玩弄这招,面上郁郁之色更沉,他手中剑一动,就要快刀斩乱麻,却听见阮小竹清脆却不失威严的嗓音响起。
“曹盟主想必是年纪大了,耳朵不怎么好。”阮小竹宽大的裙摆随着风起而轻扬起来,青色的发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整个人就像沐浴在圣光中一样,竟美地有些不真实,让人捉摸不住她的身影。
“你们武林纷争自有你们的章程,我们官中自有我们的责任,大家互不干扰也就罢了,若是你们的纷争扰民安生了,那便是我们官中的事了,怎么曹盟主觉得这事我们官中不该管?该任由你们在大启境内胡作非为不成?”
阮小竹迈动着步子向前走了两步,离地曹猛近了些,长长的裙踞拖拽在地面上,勾勒出如花簇拥的雍容华贵。
“官中接到百姓举报,陛下派了钦差过来处理这事,曹盟主若是觉得本宫面子不够,那便与信阳侯辩驳一二罢!”阮小竹转过头,看向一直安静地站在那里,深情的目光时刻跟随着她移不开的秦川。
四目相对,一个纯净清澈,纯洁无暇,一个幽深晦涩,深情如川。
秦川心中叹了口气,移开目光,转而凌厉地看向曹猛及他身后一众人,声音温雅却不失沉稳,“朝廷接到谷子庄村民的状子,说是有武林中人在谷子庄为非作歹,祸害人命,秦某奉旨前来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