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听人说起过,具体的情况还不是太了解。镇子看起来,很萧条啊!”我将烟点上,吸了一口对傅强说。
“打一个月之前,就没多少人敢继续留在这里了。也曾经跟镇上反应过这件事,人家说这是封建迷信。可是现在你看看,镇上的办公室都人去楼空了。有条件搬家的,差不多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些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的人。”傅强的媳妇端着一盘瓜子和点心走了出来,拖了张椅子将其放下对我说道。
“究竟生了什么事情,您能跟我详细说说吗?”妇人说完,转身去提茶壶。我磕了磕烟灰,又问傅强。
“事情还得从7月份说起,要说这些年,天气也怪得很。冬天呢,就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大风雪。春天呢,又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大风天气。等到了夏天,好嘛,五十年不遇的洪水又让我给赶上了。”傅强的媳妇端着茶壶和茶杯走了出来,他连忙起身去接。为我和晓筠各斟了一杯茶,他叼着烟在那里开始说道。说到末了,还摇头苦笑了一下。
“今年夏天的雨水特别多,最开始的时候我还说,今年可算能凉快一些,能少用点空调节省点电费了。可没成想这雨一下,就是一个整月。”傅强抓了一把瓜子放到我的手里,然后将烟蒂扔到脚下踩灭了道。
“镇南外二十几里有条河,打老辈们那时候起,每逢雨水天气就容易洪水。后来,镇子上组织十里八乡的乡亲们沿着河岸筑了一道河堤。这么些年,也算太平的过来了。今年不同,水势猛涨,河堤也挡不住那水。于是决了口,幸亏河堤附近都是田地,没什么人家。要不然那么一冲,说不得会出大事情。”傅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对我说。
“水大,顺着决口那么一冲,当时就把附近的田地给冲毁了。乡镇市连夜组织人上堤抢险,折腾到第二天中午,才算把决口给堵住了。”傅强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又打了个哆嗦。
“听说,古镇就是被洪水给冲刷出来的?”我磕开一颗瓜子问傅强。他搓搓手,点了点头。
“河堤决口被堵住,天也放晴了。最开始大家只是现了地下露出了一片屋顶,市里急忙调派来了博物馆牵头的掘队。到了咱们这里,市掘队不敢动手。因为他们现这不仅仅只有一幢埋藏在地下的古宅,而是一片建筑群。”傅强手捧着茶杯说。
“于是便把情况向省里汇报了对吧?”我就这么跟他往下聊着。
“嗯,第二天省里就派人下来了。咱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的警察和军人。等省里的人划出了大致的范围,当时就那一片区域就被扯上了警戒线。他们掘的人手不够,就从咱们镇招人。一天给2oo,当天结算。我家老头寻思着在家坐着也是坐着,以前年轻的时候这种翻地挑土的事情也没少做。就报名过去了。”傅强回头看了看他父亲的遗像,放下茶杯长叹一声。
“现在想想,我真不该让他去。他要是不去,说不准还能再活个十年八年的。”傅强的言语里充满了懊悔。只是这个世界上,哪里又有后悔药可吃呢?
“十里八乡的一共召集了两百多号人,顺着人家划出的线整整挖了三天。”傅强竖起三根手指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