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良人府多久了?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继承了多年无人继承的别样红吧?师父说,良人府里属别样红最狠,但是结局也最糟!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别样红,能善始善终。你后悔吗?”甘如意扶着我走到了凉亭跟前,停下脚步后问我。凉亭在昨夜一战之中已经被毁了,现在只剩下两根立柱孤单的矗立在那里。至于亭子的顶盖,早已经支离破碎散落了一地。地上的草坪也被踩踏得不成样子,看起来就跟一个人头上斑秃了差不多。
“什么后悔?”肋部的麻木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疼痛。我手捂着伤痛处问甘如意。
“继承别样红,你后悔吗?因为很可能在今后的战斗中死掉呢!我又不是每一次都能凑巧遇到你。”甘如意将我捂住伤处的手挪开,然后用手指轻轻在那里摩挲起来。她摸得我有些痒,我连忙朝后让了让。没等我答话,甘如意又是一掌拍在我的肋部,一股吸力透体而入,咔一声响,第二根断掉的肋骨被她给吸归了位。我的头上汗水密布,连着两次接驳断骨,已经让我疼得几近虚脱。
“说话啊,别把注意力关注在我这里。”甘如意看看我煞白的脸,又看看我脸上往下滴落着的汗水说道。原来她跟我说这么多,不过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
“不后悔,我觉得在良人府的这段日子,是我这9年来最开心的!能为一个让自己开心的地方出把力,有什么值得后悔的!至于不得善终,我跟你讲个故事吧!”我配合着甘如意,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我想起了我的父亲,我的母亲!
“你说!”甘如意朝后退了一步,来到了我的身后。
“我父亲常对我说,遇事要懂得替别人想想,老实做事,本分做人!穷莫跌志,富莫猖狂。他是这么要求我的,自己也是这么去做的!”我接着对甘如意说起了我父亲的故事。
“嗯,你父亲是个善良的人!你离开家来良人府,他一定会很担心吧!”甘如意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他在我十岁那年就死了!所以我想说,我父亲这样的人,都得不到善终,我得不到又有什么关系!”我眯着眼睛,抬头面对着空中的太阳说道。我的后背心上挨了一拳,接着喉头一甜,一口淤血夺嘴而出。吐出了这口淤血,我觉得胸口处的烦闷感减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