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越已经醒了，小树苗原本漆黑明亮的大眼睛更加亮了，灼灼放光，“小越哥哥，你醒了！”

他扑到床边，趴在凌越身上，看到凌越乱七八糟的脸，原本扬着笑容的小脸儿瞬间晴转雨，大眼睛里飞快的蓄起泪滴，“啪嗒啪嗒”落下来。

他哭的抽抽噎噎，可怜巴巴的看着凌越，“小越哥哥……”

凌越皱眉：“小树怎么了？”

小树苗指了指他的脸，“疼……”

凌越笑笑，哄他，“一点都不疼。”

“不可能，”小树苗不信，“上次我摔了一跤，膝盖摔青了，没破都很疼。”

凌越说：“真的不疼，小越哥哥和小树不一样，小树娇嫩，小树哥哥皮糙肉厚，不怕疼。”

“才不！”小树苗不乐意的说：“小越哥哥的皮一点都不糙，小越哥哥可漂亮了。”

凌越忍不住笑。

听着两个小娃娃的一问一答，项老爷子又欣慰又心酸。

两个孩子感情这样好，可见顾君逐一家对他外孙不错。

可听他外孙说小树苗娇嫩，说他自己皮糙肉厚，他又不禁想，顾君逐一家对他外孙再怎么好，他外孙住在顾家，也是寄人篱下。

小树苗才是顾家金尊玉贵的小少爷，他外孙只是小树苗身边的跟班。

搁在古代，凌越算是陪读一样的角色。

主人家厚道，对陪读也不会亏待，毕竟是心腹。

可陪读就是陪读，主人家的孩子犯错，都是陪读替主人家的孩子受罚。

遇到什么危险，也是先保护主人家的孩子，陪读是可以被牺牲的。

这次不就是这样吗？

小树苗毫无损，他外孙却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