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要和十个人挤在一张通铺之上，忍受那些粗鄙之人的恶臭，还有……还有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说道最后断浪，身形狂抖，额头的青筋暴起，双眼中弥漫出抑制不住的杀气。

“断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的生活会是这样，你从未和我说过。”聂风一脸复杂，他这时才想起过去的一些细节。

天下会的杂役全是男子，从很小便生活在天下会，先从杂艺做起，然后成为普通弟子，因为年龄参差，欺凌不可避免。

他似乎听说有些年龄稍大的武者，甚至会对一些长相清秀年龄稍小之人，做出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断浪自小便长得俊逸非凡，即便和聂风相比也不遑多让，再加上他年龄小，样貌柔弱，在鱼龙混杂的杂役院子里，虽说未必会被人怎样，但一定留下了许多不堪的记忆。

“说，你让我怎么说？！”断浪怒声咆哮，“你有把我当成是你的兄弟吗？你有认真的关心过我吗？”

“呸！”

“你没有！”

“每一次你只是假惺惺的嘘寒问暖，但凡你认真一些，仔细一些，多打听一些，我也不必在那里受苦！”

“我……”聂风哑口无言。

“所以我好恨啊，为什么当初不是我成了雄霸的弟子！如果能这样，也该让你好好体验体验天下会的杂役生活！”断浪身上的火气上涌一脸狰狞。

“所以，聂风，我有今天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是你欠我的，而现在就到了你还债的时候了！”

“好，既然我已经落在你的手上，那就任你处置吧，不过，云师兄和这件事无关，我希望你可以放过他。”聂风长叹一声。

“步惊云？”断浪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放过那个自大的家伙？他不是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吗，现在落在了我的手上，我倒要看看他这个所谓的不哭死神到底有多骄傲！”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接下来断浪便把当年雄霸让他故意落败之事重复了一遍，聂风不清楚其中细节，但也觉得这些事都是因雄霸而起和步惊云没什么关系。

“断浪，云师兄接近雄霸只是为了复仇，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你不要怪他，念在咱们往日的情分……”

“哈哈哈！”断浪狂笑一声，“聂风，你有时间关心你的云师兄，怎么忘了你的那位红颜知己了？”

“梦？！”

聂风脸色猛地一变，他不是忘记，而是不敢想起，因为第二梦的伤势他再清楚不过，中了神将的火雷罡气又耽搁了一夜时间，恐怕……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落下泪来。

“收起你的眼泪。”断浪轻哼道，“那个姑娘没有死，我救了她。”

“什么？你救了她？！”聂风一脸欣喜，“谢谢，谢谢你！”

“谢我？”断浪放声狂笑，“聂风，你恐怕搞错了一件事，我恨你入骨，你就没想过……我留那姑娘一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着他左手一挥，摆在房中的屏风应声而倒，露出了并排躺在床榻上的两道身影。

聂风扭头看去，只是一眼便神情大变。

“断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