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萎靡不振,但是为了阿姐的婚礼,他还是愿意承受住这份站着打瞌睡的痛苦。
然后又打了个哈欠,“行吧,你说。”
小花在一边看折子,这是阿姐给她的任务。
折邵衣也在一边看折子,这是她阿姐给她的任务。
沈怀楠十分不满,“你们到底重视不重视小花的婚礼。”
折邵衣“重视啊——所以我请了王家姐姐亲自来操刀,你要知晓,那天不仅是我们要做酒席,小朔那边也要做酒席,她差点就去那边了。”
“王氏酒楼包了菜,尚宫局包了衣裳等物品,官绣那边吸取民间的花样式,已经在做好看的头冠了。”
除了不在在家煮菜做菜,一切都很正常啊。
“到时候,酒楼的人会提前带着菜和调料来家里,咱们等着开席就好了。”
沈怀楠却指出,“装菜用的盘子呢?”
折邵衣“……王家姐姐会准的吧?”
沈怀楠“不行,必须要我来画出花样,到时候烧窑出来,全部用配套的。”
而后又开始说灯笼。
“黄昏时出嫁,家里定然是要点灯笼的,这灯笼必须要重做。”
要做出花样来。
然后说糕点的样式。
“我之前也是卖过的——”
小花终于放下折子,端起茶杯喝一口,好奇的问“你还卖过糕点?”
沈怀楠点头,竟然带着点忆苦思甜的意味在里面,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跟人一起合卖过糕点。那时候没银子,只能去做生意,又因为是读书人,不能自己出头做,就只能去跟人一起分红。”
小花“阿爹,那你跟谁一起做的生意啊?你当年应该找不到什么富贵的人吧?那就是小商人。”
她推测,“那你如今富贵了,他可有一起富贵?”
折邵衣就拉了拉小花的衣裳,然后道“他去世了,就是你们王家兄长的父亲。”
提起王五哥,沈怀楠沉默一瞬,然后道“反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他要烧窑,要做灯笼,要自己画糕点样式,要让他女儿的婚礼是天下独一无二最好的。
他有这般的心,家里其他人自然不会反对。
思衡站在那里,眼睛里面都要冒泪花了,困的。
他道“阿爹,你一个人都做完所有的事情,还要我们来做什么?”
沈怀楠骂他,“自然是让你醒醒神,你已经不少了,再等几年,就给你几亩地,你自己养活自己吧。”
思衡就闭嘴了。
这件事情就这般定了。但是家里四个人,三个人都很忙——这三个人里面包括他自己。
而且是在你有事情的时候总是要来点意外。
比如朝堂上又出了一件侵地案件,三个人都开始为了这事情开始忙碌。
于是兜兜转转,烧窑做灯笼做糕点的活计,就给了思衡。
沈思衡泪目。他真的只想要睡觉啊。虽然他也想要为阿姐的婚礼做出诸多贡献,但是兜兜转转,这些东西只要交给礼部,尚宫局,还有西城的各家铺子们,就都可以解决了。
但阿爹说是心意。
心意就心意吧,家里其他三个人忙得团团转,据说是在挖坑——思衡去西城定制烧窑的时候回来时,就听见有人诅咒他们家这三个奸臣。
哎,没错,如今,他爹,他娘,他姐姐,都是奸臣了。
这些倒是算了,思衡也能撑住。可他爹每天回来都要过目,可能是在朝堂上染上了怒气,回来见他做得不好久便要阴恻恻看着他,每每都要说一句,“你要好好做,别总想着睡。”
明明他已经做得够好了。哼!
思衡奋起反抗,“这事情是你提出来的,你怎么不做!”
沈怀楠摆摆手。“我忙。”
他对付思衡有一招,“不行你就去种地。”
“你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我们忙换来的,你要是不想做事情,就去种地,养活你自己没什么的。”
思衡“……”
他真的开始励志要找一个富家姑娘入赘去了。
这般忙了一个月,小树终于在宫里面觉察到小伙伴不在了。
他问,“思衡最近在做什么呢?”
小花一边走一边道“备嫁呢。”
小树“……备嫁?”
他有一瞬间是想歪的,好在虽然一直睡,但是头脑清晰,还是想清楚了是给小花阿姐备嫁。
他叹气,“那我去看看他。”
去看思衡的时候,他已经不成样子了。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你说阿姐她们是怎么忍受的上朝,这种日子给我过一个月我都受不了了。”
小树很是能理解他,道“是啊,是啊。”
“我们可不能步他们的后尘,你知道吗?最近我总觉得阿兄和阿姐想要逼着我出来做事情。”
思衡正有同感,“我当然知道了,我阿爹也是这样,开始训斥我,打压我,甚至开始引诱我去上值,我才不要呢。”
然后很是庆幸。
“幸好是阿姐和阿兄成婚了,不然要是分开成婚,我们要忙两次。”
小树也颇为欣慰,“阿兄那边有礼部,根本不用我插手。”
思衡很是羡慕,“你家里真好,没人要求亲自去烧窑做灯笼做糕点,我阿爹提出来的事情,自己不做,全交给我了,我很怀疑他是为了逼我出来做事。”
小树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算了,都是为了阿兄阿姐,忍过去就好了。”
这话说得早了,他刚回去就被派去了礼部。
“礼部侍郎被人杀了,他之前就管着这件事情,你去接他的职务,务必把婚宴给操办好了。”
小树“……为什么是我去,我一直都没有做官啊。”
小朔“你是亲王,压得住他们。”
他也觉得倒霉。
“这邢海尚也是个没福气的,他刚从他各个邢海德手里把礼部侍郎的位置拿到手,结果还没坐稳多久,他家里就起了内乱,就是邢海德的儿子一刀给他捅死了。”
邢海德还没死呢,他先死了。
小朔还很唏嘘。
“这个位置让出去过一次,现在不能让了,各家争得厉害,还没有个定论,你先坐上去,只有你坐上去,才没人敢置喙。”
小树不想。
小朔立马说,“也不让你做别的,只是盯着我的婚礼罢了,我和你阿姐,哪个对你不好。”
甚至还拿小时候的事情说。
“你那么喜欢睡觉,可还是要读书的,你的功课有时候还是我帮你糊弄阿姐的呢。”
小树终于答应了。
倒不是因为被感动了,而是他半夜睡觉发现自己被人抬着去礼部。
招摇过市,还没有穿衣裳,只穿了中衣。
多羞耻啊。他虽然懒,困,还馋,但是他有羞耻心的。
眼看着阿兄来真的,他只能乖乖的上任。
事情可真多啊。
没几天,他就跟思衡一样了。
好想死啊,好想找个人养。
小花和小朔的婚礼就在一边不断坑害选择暴毙侵地案件的官员和弟弟们的黑眼圈里面进行了。
两人当晚对彼此都十分满意。
三朝回门,小花还跟思衡道谢,“你知道吗?大家都夸你。”
思衡很想死。
他躺在椅子上,道“阿姐,你给我做个婆家吧。”
婆家啊……
也不是不行。
小花亲自穿针引线,带着弟弟去参加筵席了。
思衡“……为什么还要去参加筵席?”
小花“不然呢?总得让人家看看你吧,不然看不上你,盲婚哑嫁的,婚后会不幸的。”
思衡想了想觉得对,就去了。
一去,所有的姑娘都对他很是满意。
长得好,家世好,脾气也好。
除了不上进,都挺好。
但是一听,好家伙,要入赘。
姑娘们都有些犹豫,跟小花打听“是不是有隐疾?”
不然,沈怀楠和折邵衣的儿子,要入赘?
思衡“……”
谢谢,我还是回去躺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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