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吼,霍然回头,就看见莫先理飞起一脚直接把许阕踹倒在地,浑身杀气腾腾的直接朝许阕走去,许阕弯着身体,立刻爬了起来握着拳头直接冲向莫先理。我看着他们已经打起来了,两个的架势是不躺下一个绝对不会罢休。
我被吓的愣在了原地,完全不知所措,正要跑回去拉开他们。突然看见四个藏在暗处的保镖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那些都是许阕的保镖。
四个保镖都是彪形大汉,身手不凡,但是仅仅瞬间的功夫,我看见他们都被莫先理打的瘫倒在地,一片呻吟,我根本就看不清莫先理是怎么做到的,迅捷狠历。
现在我必须赶紧回去,不然按照莫先理的发怒的情况,他肯定会把许阕打死的,就算不打死也会重伤在身。脑子刚这么一想,我人已经站在了他们中间。此时我知道这次肯定就是炮灰了。
我看着莫先理怒气冲天的样子,一阵寒心鼻酸,眼泪止不住的不断流了下来“先理,你怎么能这样!我本来就不是你爱的女人啊!也不是你要娶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就算我不要了,你也没权利去爱别人,郭小牧。你给我记住了!”
他终于说话了,像一个俾睨天下的王者,鄙夷的看着我这个渺小卑微的人类。不屑的给我这一辈子判了死刑。然后他转身走了,教训了所有和他作对的人,志满意足的离开了。
我从地上扶起许阕,他却一把推开了我,狠狠地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蹦了出来,
“郭小牧,我以后再也没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就当你死了,我再也没找到过你,你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生命里了,你给我滚!”他冷冷的看着我,那眼神让我觉得我仿佛掉进了三九寒窟里,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寒潭深处。
“……”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在他冰冷嫌弃的目光下挤出了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眼泪已经流不出来哭干了,我竟然笑了出来,我多么厌恶自己,我真他妈就是一个傻子,一个笑话,这都是什么狗血的事情啊!
更可笑的就是围观的人群还在议论纷纷,你看这就是那个风尘女,长得也不是天仙一样,两个大男人竟然为了她大打出手,肯定是活好手段高,现在两个人都离不开了。
呵呵哒,我要去和他们这群人争论吗?我就是全身长满嘴,我这一辈子都洗脱不了风尘女人的名声。我也懒得理他们,愿他们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
我快步的走到停车场找到车,开车上路后,再也憋不住了,眼泪像决了堤一样不停的流了出来,本来以为流干了的眼泪,此时像是再次爆发出来,我心里乱七八糟的,伤心极了。我把车停在了马路边,趴在方向盘上,歇斯底里的哭了出来。我不知道自己嚎了多久,感觉喉咙干了,嗓子哑了。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我看着天好黑好黑,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我像是被丢弃在了马路上。我不想回家,也没有地方可去,我觉得孤单极了,恐惧极了。
我已经不想动了,手机也被丢在了咖啡厅里,包包也在里面。我要到哪里去呢?
我突然想起了古今川,想和他没心没肺的吃羊蛋子,喝着啤酒。大醉一场。没准醒来就结束了,醒来一切都好了。
我轰的一脚把车停在了度酒吧门口。正准备上楼去找他,发现他刚好和一个外国人走了出来,看样子是要出门。我原本准备下车的动作停止了,就静静地坐在车里,看来今晚古今川没空了。
我此时觉得有些疲累了,就直接趴在方向盘上,就这样呆一夜一个人静静也挺好。
突然车窗传来敲击声,我疑惑的抬头看着窗外,是古今川,他正满面春风的看着我,我打开车窗,泪眼婆娑的望着他,
“古哥,我想吃羊蛋子,想喝啤酒……哇……”我还没说完,嗓子一紧,鼻子不断的发酸,如鲠在喉再也不说出来了,又开始大哭起来。
他一愣,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怎么这样了,下午不还是活奔乱跳的,这才这么一会你就哭的肝肠寸断了?没事别怕,天塌了还有古哥给你顶着!”
他说着伸手把车门从窗户里打开,把我拉了出去。
“别哭了,乖。”
他拍着我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我。
我被他这么一哄更觉得委屈,不断地抽泣着,更加停不下来了,我觉得我今天要把这一辈子的眼泪流完了。
“不是要吃羊蛋子吗?别哭了,古哥带你去吃,啊,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我点点头,逼着自己止住哭泣,但是开始不断地抽噎着,怎么都停不下来。
于是在半个小时后,我们两个来到护城河边,一家很有特色的私人烧烤会所,因为他建立在露天的房顶上,房顶四周都是大半人高的铁栏杆围成一圈。透明的玻璃房顶,仰天观景,俯瞰万家灯火阑珊。这家环境特别好,因为古今川把这家会所给包场了。
吃着烧烤喝着啤酒吹着凉风,我的心突然有些沉稳下来。
烧烤师傅给我们弄了一大盘烤羊蛋子,这个师傅比上次的那个师傅处理的好,没有太大的羊膻味。我竟然吃了两串。古今川还点了啤酒,我一边吃,一边喝着啤酒,我发现他特别喜欢吃羊蛋子,因为剩下的他都给吃完了。
他身上有一股莫先理和许阕都没有的东西,就是他能随遇而安,他能高贵,能平民。他让和他接近的人感觉不到距离,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样子,特别的温柔。
即使他看起来和莫先理差不多大,但是透露着一种成熟稳定,给人安全感的气质。
我喝了一扎啤酒之后,有些晕晕乎乎,但是脑子特别清醒,我胆子也就大了,话也多了。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还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看着我,“古哥,你去去过夜店吗?”
“去过啊,我自己不就还开酒吧的么?”他很是不以为意的说道。
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一下,“呵,那你在夜店遇到过喜欢的女人吗?你有没有看不起她们?”
“哈哈,我本来就是粗俗的平凡人,逢场作戏肯定会有的嘛,但是为什么要看不起她们?我自己又不是啥好鸟!”
我乐了,我大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古哥,我佩服你的性格,我们再喝。”
他的直白让我觉得心头一紧,我想起来之前在夜场里遇见过多少男人,来的时候一个个道貌岸然,一脸的正派君子模样,结果喝了酒个个就是斯文败类。
其实所谓的逢场作戏都是借口,每个男人去夜店都是带有目的性的,那确实是一个可以让人欢乐,使人忘忧的地方,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里面消费之高,赚钱之快,让人觉得钱是大水淌来的一样容易,不然我也不会在里面干了那么多年。
我举着杯子一口气又喝了半杯,他见状赶紧拦下我。劝我少喝点,一脸的温柔,满眼的关心和悲伤,我突然觉得可能自己眼花看错了。
我抹了一把眼泪,一脸自嘲的笑着对他说,“我以前在夜店干了四年,遇到过不少像你这样喜欢逢场作戏的男人。”
“奥,那你为什么后来不继续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