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原灵云弟子，到剑宗是想找人。”万朋取下腰上玉牌，单手递上。他发现，在自己说完是灵云弟子之后，四个人眼中都较此前，有一丝目光波动。

最外面的接过玉牌，简单看了一看，向后一挥，把玉牌扔给后面的凝脉修者。背凝脉修者仔细观察了一番，点点头，“确实是灵云弟子。”说罢，又将玉牌向前投出，被前面的修者接在手中，递与万朋。

“既是灵云弟子，本门有令，可以进山，但须由专人指引至灵云堂。若要留在灵云堂，须服从本门及灵云堂堂规，若是有其他事，可在灵云堂登记之后，速办速离。超过三天，须再到灵云堂登记一次。若未登记，按擅闯者处理。另外，与你随行的这位女修友，可以与你随行，但是一出灵云堂，不得单独行动。当然，如果你也是灵云弟子，可以验证身份后，按前款执行。”这个修者说得很仔细，几乎每个细节都照顾到了。

万朋看看谢婷，转过头，“谢谢修友提醒。她就与我随行便是。”

最前面的修者点了点头，翻手拿出一个符咒，灵力驱动之下，化为流光，落入后面的简易房。不多时，又一名凝脉修者从简单房中信步而出，走到关卡近前，伸出左臂作了个请的手势，“修友请随我来。”

万朋点点头，带着谢婷，随这修者而去。一过这关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远远超过外面的环境灵气。看了看剑宗本山，也只不过是普通山峦而已，没有哪里特殊，不该是这浓郁灵气的来源。

那么也许，他们还有某些法宝或方法？

万朋很快将这个想法放下。跟着这个凝脉修者走了有两三里，开口道，“修友，不知这灵云堂，到底是何地？”

带路的修友居然也不回避回答问题，“灵云堂，是我们剑宗新设的一个堂。因为你们灵云派目前的执事者侯若婷即将入嫁剑宗，而她要求她带来的灵云弟子，甚至其他以后来的弟子，都要自成一脉，所以，要求剑宗为她专开一堂，她任堂主。”

万朋一愣。侯若婷任剑宗之下一堂堂主？这样一来，岂不是相当于灵云派，已经委身于剑宗了？“那这灵云堂成立了多久？”

带路的凝脉修者摇摇头，“不，现在还没有正式成立，只是选好了位置，并且暂时作为灵云弟子的集中地。”

万朋“哦”了一声，心中的压抑感轻了一些，“现在灵云堂有多少人？”

带路的修者又是摇头，“具体数量我不清楚。但是听人说，目前应该已经有超过五百人。只不过，五百人都是普遍修为偏低，凝脉修为的，不到十人。”

万朋苦笑。凝脉修者会飞，当时只要飞上天空的，多数都会中毒身亡。幸存下来的，多数是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百里只有一二。

剑宗本山实际上是依丘陵而建，主峰高度不超过两百丈，但是面积广阔，人工修整也很规整。除主峰之外，其他各峰均有建筑，形成了散在又相互联系的建筑群。万朋一眼望去，隐约觉得这些山峰之间，也是按照阵法要素摆放的，所以其中有些山峰，怕是当时依地形和阵法需求人造而成。

灵云堂的位置处于群峰中比较靠后的地方，稀稀落落穿过了近十个堂，但是独立于一座五六十丈高的小山上。小山有十里见方，里面大大小小建筑，均是新建，且风格与布局上，与当初灵云山的部分院落极为相似，让万朋突然涌起一阵感动。这熟悉的感觉，是他梦寐以求的。

可是很快，这种感觉消失了。因为这里是剑宗，不是灵云山。何况，这里是剑宗的一个堂。

进入外墙大门后，侧面有一个登记住，万朋带谢婷在那里登记完毕，带路的修者便自行离去。这个登记处后面也有一排简易房，明显是剑宗修者的住处，负责登记那个人已经凝脉修为，想来其他常住人员，修为也不会太低。

剑宗派人在这里登记的意图很明显，一方面加强管理，另一方面防止出现什么乱子。不管是在哪里，曾经的一派，总是有一种集体之心的，也是最容易号召起来挑出什么事儿的群体。

可是再往里走，万朋的心慢慢变冷。

部分建筑物前，确实有灵云弟子，有的腰上还挂着玉牌，是当初的内门弟子。只不过，这些人的脸上带着慵懒，或者是斜靠在那里晒太阳，或者是几个人聚在一起赌钱，也有的人围着女弟子，出口不雅。可是偏偏那女弟子，还在那里搔首弄姿，和这些人打情骂俏。

这，真的是当初的灵云弟子么？

万朋心中的压抑越来越重。或者，人还是那些人，心却已经不是那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