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帮老四用力抿了抿嘴，“帮主大哥，现在我们的形势这么紧张，很大一个程度上，与申衡所带的那支小队的不停袭扰有关系。既然他们能这样用，我们为何不能这样用？不如我们派出一支万人小队，沿着他们可能的行进轨迹，进行堵截和袭扰。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准备，其他部队，也可以更好地配置。”

虎帮帮主当然知道这只是一个前提条件，见老四停下来在征求他的意见，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追问道，“然后呢？”

老四接着道，“然后，我们就可以使用空城计。虎帮总部在这里，是一个固定的城池，但其中的人却是活动的。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总部整体向外移动，待他们到达之时，只以诈防抵御，这样我们能更轻易地看见他们是如何进攻的。”

“待他们一击刚过，第二击未成时，率众强攻，我想，以我们集结起来的十万兵力，当然，也可能会有更多，不管是什么队伍来袭，都将产生不小的伤害。到时候，我们总部核心人员以静观动，若是形势有利，则指挥兵马继续强攻，若是形势不利，则立即后撤，赢取二次反击的机会。”

老四说的虽然是一个方向性的战略提议，离具体形成战术方案还差很远，但是比起帮主此前的准备以固定据点硬抗的战法，已经是进步了很多，其他在场的人也是纷纷同意。帮主略想了想，点点头，“既是如此，那就依你所言，整个方案，也交由你去做吧。其他人，立即加紧备战。”

他正准备休会，下面又有一个人站出来，“帮主，赤练国那边，一直否认派出了申衡在我们帮派控制区域内进行袭扰。而我们又缺乏实际证据，在与他们的外交交涉上，一直处于被动地位。所以，我建议，暂停与赤练国的外交交涉，这样也好让他们感觉到我们可能武装反抗的压力。”

帮主长叹一声，“算了，赤练国也不过是面上光明背后狡诈，这次是否是申衡在带队打游击，已经不重要了。从赤练国，撤出我们的所有官方外交人员和商业人员，暂时中断往来。另外，发现有赤练国的任何人员进入帮派地区，通知其他帮派，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但劫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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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朋看着行军计划图，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没有动。许久，他喝了一口已经放凉的茶水，叫过传令官，“命令下去，改变原定线路，先向第二十一据点行动。”

这个命令，他说起来是一句话，而当真正落实到行军之中，却是原定的方向，整整改变了九十度，形成了一个直角！

同样，计划之中的下一个目标，也因为这个方向的变化而放弃。接下来要去的二十一据点，比计划之中的下一个据点，要多出了百里。

两天之后，二十一据点沦陷。万朋的行军方向再变，目前与最早时的方案，已经有了一个极大的偏差。秦时月似乎有些不托底，忍不住问万朋，是不是方向搞错了。万朋却是非常自信地笑笑，“没错。这样一来，至少虎帮，便无法真正判断我们的意图。”

“但是我们这样走下去，要去哪里？”秦时月虽然对虎帮的据点位置都比较熟，可是万朋屡屡换向，也让他摸不着了头脑。

“这里，虎帮第二据点，也是虎帮除总部之外的第一大据点。”万朋指着虎帮总部的后面一个据点，用手划了一个圈。

秦时月从现在所在的位置沿图看过去，眼中有些不解，“但是如此一来，岂不是虎帮的总部就被我们绕过去了？”

万朋点头，“没错。虎帮见自己的据点被灭，自然会加强戒备，说不定已经作好了作战方案。我们现在长驱直入，他们很容易判断出我们的轨迹和行军计划，那样一来，虽然我们不怕什么，却也多了不少麻烦。我们的目的是消灭虎帮，它的总部，早一天灭，晚一天灭，对我们来说，并不是核心问题。”

他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我们若是向第二据点先下手，至少有三点好处。第一点，迷惑敌人，这是我们已经在做的。情报分队回报，发现了从虎帮总部派出的一支万人队伍，向我们此前的行军点进发，这必然是袭扰队伍。而现在，我们要去哪儿，可能他们就找不到，也就无法袭扰了。第二点，先拿下第二据点，对于虎帮总部来说，是一个不小的震慑。同样，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实际上已经将虎帮总部周围的据点清除一半，他能调动的近程兵力也一样减少了可观的数目。”

万朋又慢慢呼了口气，“当然，第三点，说起来也许并不算是多么光明磊落。虎帮第二据点的最高领导人，是申衡的敌人。申衡的妻子，当初出轨随着这个最高领导人而去，申衡对此事一直不能释怀。既然虎帮已经认为我们的进攻与赤练国有关系，岂不是这样一来，更有移花接木之效？”

秦时月的目光之中明显有一些惊讶，“万朋，这些消息，你并未向我问询和提及过，可是你为何掌握得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