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山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是储灵云。储灵云那时候已经凝脉,修为高出我很多。我遇见的,是他和别人的秘谈。他们读话的内容是,帮助储灵云得到灵云派掌门之位,然后伺机,将灵云秘简盗出。”
不单万朋,所有在场的人都是一惊。难道说,从那时候开始,这就已经是一个阴谋?
“他们谈话的内容其实不长,除了如何得到掌门之位,如何盗取秘简,别无他话。其中,还有一段,说要交灵云山整个毁掉。而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才知道,储灵云只要即位,灵云就一定会有劫难。这件事,在我心中,也慢慢形成了一个结。因为我不能和任何人说,没有人会相信我。那时候老掌门年轻力盛,储灵云想得到掌门之位,几乎不可能。”
“可是他们在谈话最后,发现了我。我拼命逃跑,但还是被一击击中。我知道,如果被发现,我将不可能活下去,所以,当机立断,带着伤与门派之中的另一个弟子发生了矛盾,两人同时受伤。并且,我将声势搞得很大。这样一来,人们都知道我是与另一个师兄弟打架受的伤,储灵云在没有确切的证据的时候,也不会对我下手。就这样,我带着一个解不开的结,慢慢提升自己的修为。我不敢再去打灵云秘简的主意,因为我隐约可能感觉到,帮助储灵云的那伙人的实力之强。他们想要秘简,我若再争,极容易暴露那晚的事情,定是不会有好下场。”
“果然,就在储灵云快要结丹之时,门派之中的很多金丹修者,开始出现形形*的意外。他们有的死亡,有的重伤,也有的被人设色计陷害,名誉无存。总之,掌门继承者的人选,越来越向储灵云靠近。”
“而我的心中,只能越来越害怕。因为我越来越感觉,储灵云是怀疑我的。至少,他是不信任我的。但是这时候,我发现了另外一个秘密。那便是,长老之中有人修炼邪术,并且在发展下徒。我觉得,我想离开灵云自保,这可能是一个机会。如果我修炼了邪术,并且被逐出门派,这是我最理所当然的离开途径,也可能是储灵云怀疑最轻的途径。”
“主意一定之后,我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可以说,我的计划算是天衣无缝。在我结丹之后,我因为修炼邪术,在门派之中身败名裂,最终被逐出门派。为了让自己更逼真,我还一手制造了与赵治川之间的矛盾。同时,我几次假扮怀恨之意潜回门派之中作乱,让人们相信,我并非是假借邪术之事离开。”
“可是实际上,我是一直放心不下灵云秘简。我是灵云派的人,而灵云秘简是灵云派的宝物。我几次回来,都试图毁掉灵云秘简的收藏秘室,以拖延储灵云盗走秘简的时间。不过我后来也发现,储灵云在得到掌门之位后,反而并不急于下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机会。”
“而当猩红之月出现,八大门派指向灵云山时,我极为担心,这就是储灵云所等的机会来了。我也非常怀疑,猩红之月是否就是储灵云一手炮制的。那一次我潜回,终于成功毁掉了秘简秘室。因为我知道,如果毁了秘室,秘简想再盗出,几乎就是等于大海捞针。”
“我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我没有想到,后面的灾难一个接着一个。然后慢慢地,我开始注意到了你。”李远山这时候看着万朋,“其实我想说,你是好样的。”
万朋苦笑笑。“师叔所说很符合逻辑,也很容易让人相信。只不过现在,秘简已失,这些是真是假,又有什么意思?储灵云已经投敌,而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不过我却记着两件事。第一件事,你当初是想杀了我的。你临走还在门派之中叫出一声杀万朋,让一大波的邪术修徒来找我的麻烦。第二件事,此前玄霄天劫,金丹尽毙。师叔实际上早已结丹,现在却完好如初,这你该作何解释?”
万朋实际上并不是太相信李远山,特别是后面这一条。所以说到这里时,他的语气变得明显犀利起来。
李远山道,“我虽然因邪术被逐出山门,但是实际上我知道,储灵云一直在怀疑着我。而那时候,我要掩护我的所作所为的另外一个方式,便是再找一个可以转移人们耳目,来证明我行事目的的方法。所以,你作为赵治川的徒弟,理所当然就成了一个替罪羊。这样一来,储灵云依然会觉得,我是回去捣乱的,仍然抓不到我的证据。所以,可能他就会对到底当初是谁偷听了他的谈话而怀着顾忌,不敢轻易下手。”
万朋知道李远山这样说得还是比较有逻辑,于是不在这个问题上多问,“那第二个呢?”
李远山的表情也很坦然,“很简单,我不在修者界。”
万朋眉头微皱,“不在修者界?那你在哪儿?”
“妖界。”李远山道,“这可能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你是否记得,当初你在妖界,营救天离家芷汀和光倍等族人之时,攻击一个后勤兵站,曾经遇到过一个兵站站长。他认得你腰上的灵云腰牌。”
万朋记忆有些模糊。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太久,而且比起其他事情来,显得非常微不足道。不过很快,他便确认,自己确实经历过这样一档子事。那时候攻打那个兵站,兵站站长认出自己带着灵云派的腰牌,居然用出破道之三,风刃斩,将自己身边四个下属杀死,将整个兵站拱手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