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秋曼闻言脑子里忍不住浮起眼前这个斯文秀气的年轻人,把头深深埋进自己胸部的情景,两颊不由得越发红艳,啐了一口道:“回一趟家都学坏了,油嘴滑舌的!你来找我有没有事?没事快点下去干活!”
余子清倒没想到程秋曼这么经不起玩笑,见她的脸红得厉害,急忙站起来笑道:“纯粹就来拍拍主任马屁,现在拍完了,看来效果不佳啊!”
说着也不待程秋曼站起来,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出了办公室。
程秋曼看着余子清快速离去的背影,摸了摸自己滚烫的两颊,发了会儿呆,突然有些后悔赶余子清走,她其实还是很喜欢余子清跟她油嘴滑舌的。
许久,程秋曼脸上的红云才褪了下去,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憔悴,还有丝落寞。
站起身,程秋曼重新走回大班桌后面,把身子深深地嵌进靠椅里。或许是因为余子清刚才的一番话,她的思绪烦乱地飘着。
程秋曼是二十七岁结的婚,她的老公毕树宪是财政厅的一名小科长,长得还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结婚初,两人也算恩爱,只是迟迟要不上孩子,后来查出程秋曼是先天不孕。因为毕树宪是三代单传,所以自从查出程秋曼先天不孕后,她的公公婆婆对她就颇有意见,渐渐地毕树宪对她的脾气也开始不好起来。
为了改善两人的关系,程秋曼和毕树宪商量过后,准备领养一个小孩。因为两人都工作忙,小孩太小怕没时间带,就领养了一个七岁的小女孩。
只是小孩领养来后,不仅没能改变两人的关系。反倒因为小女孩不是很乖,两人常常因为这个闹矛盾。毕树宪也渐渐地脾气越来越暴躁,还常常彻夜不归。就算如此,程秋曼因为自身的问题,还是隐忍了。
只是前年,有一次她出差在外,原本说好五天回来,只是因为事情顺利,四天就回到家。当她开门进家时,忽然听到了卧室里传出的声音。一开始还以为是女儿毕欣在家,就朝卧室走去。离卧室越近,声音听得也就越清楚。
程秋曼突然意识到什么,头不禁一阵眩晕,做为已婚女人,她太清楚那种声音意味着什么了。女人的呻吟声,男人的喘息声,双人席梦思吱吱的叫声,都在表明里面正上演着一场**女爱的大戏。当她重重推开门时,房间的席梦思上,两具l体横陈在她的眼前,一个是她熟悉的男人,一个是相貌出众,年纪二十四五岁,身材姣好,三围突出,非常性感的女人。
事后两人就分居了,后来过了半年左右,那个女人挺了个微微凸起的肚子到地矿所来找程秋曼,大大闹了一场之后,程秋曼就正式跟毕树宪离了婚。
两人离婚后,程秋曼基本上就把心思都放在工作和女儿毕欣身上。只是毕欣本就比较叛逆,如今两人离了婚,本是好好的一个家庭拆成了两半,她的心灵也受到了一些冲击就变得更叛逆。就在程秋曼被毕欣烦得焦头烂额时,毕欣的亲生母亲竟然通过孤儿院找到了她,就把毕欣带走了,年前程秋曼就成了真正的单身。
大过年回老家一怕家人问长问短,二也怕那种热热闹闹的场面,除了正月回去看望了一次老人,在家里呆了一天,几乎整个春节还有除夕夜,程秋曼都是孤单单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渡过。
就在程秋曼思绪胡乱地飘着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程秋曼拿出手机看了看,秀眉不禁微微皱了下,然后接起了电话。
“程主任新年好!今天上班了吧?”电话里传来一把富有磁性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这个男人叫姚龙盛,是省文化厅下面的一个副处长,年前在一次朋友聚会上偶然认识的。这姚龙盛相貌还不错,高高大大的,或许是因为从事文化事业的缘故,为人处世,举止谈吐都很绅士。姚龙盛也是个离异人士,有个儿子,法院判给了孩子母亲。
自从那次两人偶遇之后,姚龙盛就不时打电话给程秋曼,约程秋曼出去喝茶,看文艺演出什么的。这让害怕婚姻,习惯了单身生活的程秋曼开始有些抗拒姚龙盛,每次都是婉言拒绝他的盛情邀请。
可是这姚龙盛颇有耐性,隔三差五就打来电话,搞得程秋曼有些不厌其烦,对他的印象也从好转为不好。
“是啊,上班了,你呢?”程秋曼压下心头的烦躁,回道。
“嗯,也刚刚今天上班。对了,今晚杭临大剧院有个德国ode交响乐团新年音乐会,我这里有几张票,不知你晚上有没有空?”姚龙盛富有磁性的声音格外温柔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