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诚无奈举枪,枪芒点点,快速无比地将一朵朵在身边盛开的鲜花击落。那一朵朵的鲜花就像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在黑煞枪下黯然逝去,让李培诚心生不忍,却又不得不告诫自己一切都是幻想,冷血击杀。
黑煞枪在花海的世界里,犹如幽灵般独舞,残忍地摧毁掉一朵朵鲜艳的花儿,不带一丝怜恤。
花越开越多,枪越舞越快,没有一枪落空,也没有一枪是击杀在虚幻之花上面。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李培诚似乎是永不知疲倦的机器,完美地出枪,完美地收枪,脸如一开始那样冷如铁铸,不见一丝变化。双目深邃平静,不见一丝慌张。
一切的迹象似乎显示,李培诚可以这样一直挥舞着黑煞枪战斗下去。
唯有李培诚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若不是自己有九大元婴,有四十一条经脉,有遍布全身的**道,若不是自己每一次的出枪都精准无比,力道控制恰当,恐怕现在早就灯油枯竭,任人宰割了。
但现在他还能坚持,却不知道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但李培诚只能这样挥舞一下,只能这样等待下去。深陷阵中,着急只能让人万劫不复。唯有冷静,坚持,在煎熬中寻求那一线逃生地破绽。
花海之外,十女脸色凝重,晶莹修长的玉指不停在变化着法诀,额头微微渗出冷汗。
李培诚的坚韧冷静,让她们每个人心中都升起一股寒意。她们无法想象,一个看起来似乎只有分神初期地人,他这浑厚,源源不断的真元又来自哪里,她们同样无法想像,一个人可以将枪舞得如此完美,无懈可击,她们更无法想像,在这等环境之下,李培诚怎么能做到识破虚实,无一落空。
李培诚在坚持,她们又何尝不是在坚持。
乾坤何其大,要想让花开满乾坤,哪怕借助阵法,同样让她们有些吃力。
她们想用虚实之变耗尽李培诚的真元,如今看起来却似乎遥遥无期,十女终于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她们不想跟李培诚这样耗下去,这里毕竟临近罗黑国,她们不想让罗黑门的人提前知道她们的到来,更不想让他们知道她们还有这等厉害的阵法。
“十方灭绝!”这次地声音不再娇滴滴,而是透着冰冷的凶煞,让人不禁心底发寒。
轰地一声,充斥天地间的花朵全部爆炸开来,花瓣如刀,刀刀锋利。密密麻麻的花刀如箭矢般向李培诚射来,似乎要把他千刀万剐。
李培诚不惊反喜,他虽不知道这阵法之名,但却早已看出这阵法贵在虚实变化莫测,让人琢磨不透。只要布阵之人耐心足,将这虚实变化坚持到底,阵中之人时间一长,疲态生,心境乱,总有失手之时,那时便难逃灭亡。哪怕以李培诚这等阵法造诣,他也认为若再拖将下去自己也难免要困死阵中。
如今布阵之人耐心不足,已露杀机,那份虚实变化便荡然无存。虽然凶煞起,凶险更胜刚才。但盛极必衰,物极必反。阵法最凶煞之时,往往也是阵法无暇顾及破绽弱点之时。无非阵法发动最厉害的杀招时,哪怕阵中之人看到了那丝破绽,却也根本无法借破绽逃遁。就如有句话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进攻厉害到一定程度,哪怕我将全身的破绽展露给你,你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无法顾及。
当然这一切只对于普通之人而言,对于李培诚这样阵法大家而言却是另外一回事。一旦阵法破绽露出,李培诚便能顺着那破绽如抽丝剥茧般将这阵法虚实看透。这阵法便立刻成了纸老虎,再难唬得住李培诚。
只是这十方虚幻灭魂阵何等厉害,十人一起发动杀招,岂同小可,李培诚若不能挡住这一杀招,想逃出阵法仍然是痴人做梦。
花刀带着凌厉的锋芒,恐怖的威势,就一把足以让人心惊胆跳,更何况如箭雨一般密密麻麻,若不是合体期以上地修士,根本难逃一死。怪不得十人见一时奈何不得李培诚便立刻动了杀招,在她们看来这杀招一出,李培诚也就命归西天了。
李培诚虽不惊反喜,但面对如此厉害杀招,脸上还是首次露出了凝重无比地神色。手臂缓缓转动,枪随手动,在虚空中画起一个接一个的圆圈。
大圈中有小圈,小圈中有大圈。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交济。生中有死,死中有生,循环不息。
李培诚终于再次使出在北极之巅与上峰一战所领悟地武学,现在更融入了葛古的生死晦明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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