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璧虽然找回了沉璧君,却和她生出了隔阂,一方面是连城璧妒恨萧十一郎所以下手迫害,让她生出不满,最重要的原因,却是连城璧为了夺取割鹿刀导致她流产。
此时他也收到了江南的变故,知道有一张大网已经为他展开,一旦归家便是万劫不复。
他原本想要投靠万马堂,却被马空群断然拒绝。
天宗卷土重来,他虽然竭力反抗,却最终不敌,被关入了玩偶山庄。
连城璧出身世家,从未落入如此窘境,加上老家被端走投无路,于是极短的时间就投降了逍遥侯,得到了释放。
他妥协了,沉璧君却不愿意屈服,在连城璧投降后更是失望至极,于是转头投入了同样被囚禁的萧十一郎怀中。
连城璧行事虽然自私,却的确深爱沉璧君,至此更是对萧十一郎恨之入骨,若非逍遥侯不许他进入玩偶山庄,他一定会找萧十一郎决一生死。
此刻他终于见到了萧十一郎,却依然无法出手,沉璧君死死挡在两人身前,她虽然没有说话,却早已经表明了态度。
“萧十一郎,你一定要躲在女人背后吗?”
萧十一郎相当英俊,他的嘴角挂着坏坏的笑,给人潇洒不羁的感觉,单论相貌比连城璧稍差一筹,气质方面却反而更加迷人。
“连公子,事已至此,不如接受现实,你这样咄咄逼人,只会让壁君难过。”
萧十一郎的段位果然远远胜过连城璧,言语之中不离沉璧君,连城璧明明已经怒火冲天,却生生忍了下来。
“壁君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萧十一郎你破坏他人婚姻却理直气壮,我从未见过如此你这般寡廉鲜耻之辈!”
连城璧深受世家教育,一直以风度为先,几乎从未说过粗口,憋红了脸也只骂出这么一句。
远远偷看的钱恒都忍不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还没有想到骂人可以这么温柔,没有一丝杀伤力。
萧十一郎从小混迹在酒肆街坊,虎狼之词不知听过多少,闻言也神色古怪,多少有些明白沉璧君为什么说之前的生活无趣了。
“连公子再不依不饶,我就要去告诉社长了。”
连城璧却对萧十一郎的威胁不屑一顾,虽然认识才没几天,他就已经看出了钱恒是绝对不会管这种琐事的人。
沉璧君阻拦无法动手,他只能翻来覆去的用贫乏的词汇和语言去咒骂情敌,听的附近围观的都感觉无趣。
连城璧想要挽回沉璧君的心,始终不敢动手,生怕适得其反,他也知道暂时奈何不了萧十一郎,继续下去只会更加丢脸。
“无聊!”
钱恒可不想这场命定的决斗还没有发生就完结,他一个闪身出现在几人身前。
“我不想这件事没完没了,你们今天必须决出胜负,从此以后不能再提。”
萧十一郎三人抱拳施礼,沉璧君决绝道:“请社长为我做主,从今往后我和连城璧一刀两断,恩义永绝。”
连城璧一脸阴沉,“我妻子只是一时被大盗萧十一郎迷惑,我和她始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请社长为我做主,驱走萧十一郎!”
钱恒轻笑一声,“你们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事还是江湖了,不妨各施手段,一分高下。”
“不行!我不同意!”沉璧君脸色骤变,她知道萧连两人武功不分伯仲,实力差距极小,又因为他的原因仇恨极深,打起来绝不会点到为止,必然有一方死在对方手下才会罢休,甚至极大可能双方会同归于尽。
可她刚刚说了两句话,就感觉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当啷一声,一道刀光闪过,割鹿刀插入墙壁一尺。
钱恒吟唱道:“英雄配美人,宝刀赠英雄!这把神兵,就当做我出的彩头,作为胜利者的奖品。”
青色刀光如同天空倒影纯粹无暇,自然散逸的杀气更是证明割鹿刀绝非浪得虚传。
萧十一郎从小就和刀为伍,最初一把破刀砍柴打猎,后来学了武功用过各种各样的刀,环首刀,唐横刀,弯刀,苗刀,倭刀,薄翼刀,偃月刀,短刀……几乎就没有他没有用过的刀。
他毫无疑问是天下间最懂刀的人之一,可算尽二十八年的人生,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迷人的刀。
他听说过圆月弯刀的威名,也曾畅想手持神兵大杀四方,但此刻他却知道,眼前的割鹿刀才是他的宿命。
只是第一眼,他就感觉到了它的呼吸和脉搏,没有握在手中,他就感知到了它的渴望和呼唤。
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从内心浮现,只要手握割鹿刀,他就能够可以与半神强者争锋。
这感觉来的毫无理由,他却深信不疑。
连城璧已经喜出望外,他想不到钱恒居然抛出了割鹿刀,只要这次能够战胜萧十一郎,他不仅可以挽回妻子,还可以拿到梦寐以求的神兵,于是颤抖道:“我同意!”
钱恒的目光转到另一个当事人面前,“萧十一郎你呢?”
萧十一郎深吸一口气,用最大的毅力闭上了眼睛。
“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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