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沉默不语,这个大侄子把他召回来肯定没安好心,指定在憋着什么坏,他也不敢妄加猜测,免得激怒了朱厚照。
既然回来了,辽东他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皇叔,这些年受苦了!”
朱厚照颇为唏嘘的道,语气之中尽是关切之意。
可他表现的越热情,宁王内心就越不安,能够拿他造反一事借题发挥,清空了大半江南士绅豪门,朱厚照绝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之所以对他好声好气的,也一定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老朱家的传统技能了!
“罪臣都是罪有应得。”
“不知陛下找罪臣有何事吩咐。”
不把朱厚照的目的搞清楚,他是不会安心的,没办法,已经被整怕了!
见宁王如此上道识时务,朱厚照也就不再跟他演什么叔侄和谐的戏码,直截了当的道:“朕确有要事需皇叔帮忙,只要皇叔能帮朕促成此事,朕可恢复皇叔王爵封号。”
宁王微微一愣,他虽然因造反失败,而被丢去辽东种地开荒,但他的王爵封号并没有被撤除,朱厚照拿恢复王号来诱惑他,与空手套白狼有何区别!
既要拿他当棋子,还一点好处都不给,这很朱厚照。
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除非他想回辽东继续种地,他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自己儿女考虑,堂堂大明皇室子孙,一直在辽东窝着,还要受张永那死太监的气,像什么样子。
“罪臣乃一该死之人,蒙陛下怜悯才保住一命,陛下对罪臣可谓恩比天高,罪臣只恨不能为陛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宁王到底还是选择了屈服,为朱厚照办事,下半生可能无权,但安享晚年起码不成问题了。
在辽东,他见过太多人埋骨荒原,他不想自己也落得个那般惨淡下场。
朱厚照对宁王的态度极为的满意,果然只有辽东那种地方才能让不听话的人学会听话,让“铁骨铮铮”的人知道摧眉折腰畏皇权。
“皇叔说笑了,你我皆是朱家子孙,太祖后裔,朕又怎么忍心让你去赴汤蹈火。”
“朕只是想让皇叔说句话,为天下诸王做一做表率而已。”
朱厚照也不再磨叽,直截了当的道出来意:“皇叔想必也听说了朕最近在大行变法,然而阻挠颇多,其中诸王更是难以迈过去的坎,朕希望皇叔能够支持朕的变法。”
“陛下希望罪臣怎么做?”
宁王冷静的问道,脑海里却是越发糊涂,他一个造反失败的藩王还有什么能力支持朱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