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临终之言

“呃，咳咳……爹咳……你等等啊！”我努力的憋住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的咳出来。

用最快的速度把热好的粥水送进房间。

“来，这是刚熬好的大米粥，爹你躺好我喂你把。”

我扶起孙富海让他靠起在床头。瓢起一勺粥放嘴里吹凉再往孙富海嘴里送。后者一脸满意的看着我我假装没看见。

我此时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再咬口里的指天椒。看着虚弱的孙富海，想起了自己老爸住院的那段时间，泪水不受控制的从自己双眼涌出来。

我想忍住，可是我忍不住。在我看来我身上是有两样东西是不受控制的，一是眼泪一是自己的心。

“好了，哭什么?都快二十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这是你熬的粥吗？呵呵，没想到你爹在大限之前还能喝到你煮的东西。”孙富海乐呵呵的笑到。

“爹……呃，咳咳咳……你乱说什么呢，我已经叫郎中过来了。你就好好养伤，虽然孙家没了，儿子就是到大街上要饭也会给您养老。”我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哈哈哈，吾儿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什么都靠家里的少爷，有你这话爹就死而无憾了。说起来，我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告诉你。”孙富海把粥放一边。

“我本不姓孙，孙姓是你娘的姓。你娘叫孙芬。乃是你外公孙颉的独生女。我本姓朱是国姓!相信在白虎帮你还记得那老当家怎么叫我吧！朱子睿。孙富海是你外公在我入赘娶你娘之后取的名字。”

我没打断他只是静静的听着。

“当今圣上朱由检论辈份你得喊一声皇叔父。昊天你可知道我们是皇亲国戚?”

我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改名换姓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小城入赘孙家是吗？”

“皇亲国戚?哼！说的好听而已！没经历过里面的黑暗谁能知道外表华丽光鲜的皇家暗地里也有许许多多说不尽的龌龊肮脏不堪的事情。不说也罢……”

“我本是庶出，或者是在他们朱姓的皇家族谱都找不到我和你奶奶的名字。我乃是光宗皇帝朱常洛与一个婢女所生。由于招人记恨，你奶奶在宫里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在我出生之后不到四岁就和你奶奶上下打点托别人偷偷把我们弄出宫去，你奶奶带着我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我还记得有以前都是你奶奶帮别人洗衣服挣钱。还有四十年前闹饥荒在这段日子了谁能相信我与你奶奶说啃过树皮过日子的，你知道在那段时间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最最开心的事情是抓第一只老鼠或者到河里摸条鱼，那样就有肉吃了。”孙富海一脸回忆到。

“直到三十多年前，我与你奶奶来到清徐没想到依然天灾连连，我和你奶奶四处奔走这么久。还未进清徐的大门她老人家就已经油灯枯竭了。为躲避朝廷的通缉你奶奶啊这辈子没享过什么福却受过不少的苦。我把她葬在的荡邙山上也就是每年清明我带你去扫墓却没有石碑的那座孤坟……昊天!答应我，我死之后把我葬在你奶奶身边吧。”孙富海一脸哀求的看着我。

我抹了下眼泪，摇摇头说到:

“别说了，爹我求，我求你……你别说了。你好好躺下歇会儿……”

“我本想在和你说说你娘的事的，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娘他……”孙富海见到有人进来就闭上嘴没再说……

此时老常走了过来，为孙富海把完了脉以后什么也没有说，摇了摇头的走开了。

孙富海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却也装着不知道，忽然盯着我说到:

“昊天啊！除此之外爹还有一事求你的。既然冯小翠早已嫁给他人为妇，你又何必如此执着?爹想求你放手吧好不好!？离开天狼寨远离清徐远离白虎帮远离一切是是非非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活下去。咱孙家就你一根独苗，爹不想孙家的香火就此断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答应爹好不好。”

我连连点头，答应!此时此刻我什么都答应，孙富海一副交代身后事的样子，我怎能不答应除了答应我还能说什么。

孙富海突然坐了起来在我耳边小声到:

“你要小心天狼寨的郭当家!!”

我消化了一下他的话不知道到他这句话是几个意思。难到他担心郭和尚在事成之后会对我下手。

“还有…那…没事了……对了粥还有吗？我还想喝?……我还想喝……”孙富海突然疲惫起来，欲言又止一脸的犯困的说到。

“我去拿。”

我跑了出去，没多大功夫拿了碗粥回来。此时我看见躺床上的孙富海已经脖子一歪咽了气。放粥的碗摔在的地上。溅在手指之间滚烫的粥水引发强烈的疼痛感也没把我拉回神。

我静静的看着孙富海的‘尸体’，泪水如同被炸蹦的三峡大坝，决堤而出。双腿失去支撑的力量重重的跪了下来……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