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立本面露忧急之色。
“秦兄弟莫不是不愿传授?”闫立本有些沮丧,现在的技术可珍贵着呢,谁家有好技术不是藏起来?虽说自己已经窥得门径,但不经秦朗同意,便视为偷窃,闫立本过不去心里的坎儿。
“闫兄哪里话,小弟不明白,传授之意从何谈起,小弟的思路,还是受闫兄启发。”秦朗边说边小心拿过闫立本的图纸展开,几张图纸对照,开始一一指给闫立本看,一边指,还一边给闫立本解释
闫立本不解秦朗何意,赶紧仔细听着,怕漏掉些什么。
“闫兄,你看,这平面是否和小弟接近,小弟才疏学浅,画不了闫兄这么细。另外这立面也是,小弟只不过参照闫兄平面,结合闫兄这总图画的,小弟也受才智所限,只能画成这样,另外这剖面……”秦朗施展三寸不烂之舌,总之一个意思,自己受闫立本图纸启发,才画的。
大师有些迷糊了,真的这样吗?似乎是,又似乎不是,到底哪里不对呢?哪里不对呢?屋内一时静默下来。
……
“秦兄弟,立本有个问题请教。”闫立本没用一会儿便想明白,想清楚了。
“呵呵,闫兄请说,请教不敢当,互相探讨,互相学习。”
“请问秦兄弟,你这一手画图的工夫和手艺,是哪里学的,观秦兄弟年纪不大,这手工夫,没个几年练习,这直线,这个视图,不会画到如此精致准确吧。”闫立本带着笑脸,望向秦朗,等待答复。
玩现了,彻底的玩现了,一心想勾引大师,奈何大师也非凡人啊,秦朗如是想着。
“嗨,闫兄说这个啊,小弟自从跟随孙道长,无事的时候便瞎想些东西,也便顺手画一画,熟能生巧,没看小弟不习惯毛笔吗?用这柴棍,也是习惯使然。”幸亏秦朗机智,拿柴棍说事,闫立本狐疑一下也便信了。
幸好王玄策秦琼不在这里,反正都是山中无聊瞎想的锅,如果是几个人遇一起,保不准会问:是不是山中方一日,山外已一年?
“相必这画法闫兄已经了然于胸,闫兄想用便用。只是,小弟的庄子还要闫兄出手,重新画过一遍,劳烦闫兄了。”秦朗说完对闫立本拱拱手。
“小事而已,秦兄弟放心,立本也心痒难耐,正好用这新式画法一试。”闫立本爽快答应。
“小丫头,传饭。”秦朗立马让人排饭,又把闫立本拉上了酒桌。
架不住秦兄弟的热情,闫大师又酩酊大醉。
对于后世酒精考验的人生来说,啤酒不再话下,秦朗属于那种踩着箱子,干喝不醉的主儿,只是有些涨肚罢了,应付点三勒浆,秦朗的酒量还够用。
……
夕阳下,一大两小三个身影,身后的影子拉的老长,泾阳河水泛着粼粼金光,向下游缓缓的流淌着,河边的白毛杨,树叶已经略微变黄,秋天到了,此时的白毛杨沐浴在霞光里,一片金黄,河对岸,远远的,不知是漆树还是枫树的叶子,已经变红,一片片,一块块夹杂在一片金色的海洋中,尽现妩媚、娇艳。
自从老道住过来,散步就变成了三个人,此时老少三人没有人出声,都在享受着这份美景,也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