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又一次走进院内,打断了两人。
“公子,全是国子监生员,一个叫韦圆诚,一个王齐,向公子来讨教。”李飞说完,神色古怪的看着秦朗,自家这个主子,成天没有正事,惹祸的本事却不小,一不小心就让人找点麻烦。
放下手中的旺财,秦朗知道,这一次,麻烦真的上门了,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忙于老道的事情,这几天又忙祖宗的事,早把国子监的事情忘在了一边。
也不知从什么渠道,秦朗说过的话,慢慢的在国子监传开,今天就有两个人,上门来讨说法。必须得去应付一下,失策了,上次李德奖的到来就给自己敲了警钟,自己有些大意了。
听名字,这是京兆韦氏和太原王氏的子弟,应该是没个跑,又是两个纨绔,也是两个偏房。
一般的大世家,初唐时期,正房子弟很少放到国子监去学习,他们自己家的学堂私塾就是为自己的正房子弟准备的,在那里会有人悉心教导,受到的教育并不比国子监差。只有一些偏房官员,会把自己的子侄送于国子监。
次于五姓七望的世家,京兆韦氏、河东柳氏、河东裴氏、河东薛氏、京兆杜氏、弘农杨氏、兰陵萧氏等,唐朝的宰相基本出自五姓七望和上面这些大世家之中,少的两三位,多的三十几位,全是一个个恐怖的存在。
至于长孙、宇文、独孤等家族,就是更次一等的存在了。
必须打起精神应对了,秦朗知道,一个应对不当,又要得罪两家人。
一边往外走,一边思考着对策。
上一世,秦朗很喜欢《菜根谭》中的一句话,觉得写得极好:“藏巧于拙,用晦而明,寓清于浊,以屈为伸。真涉世之一壶,藏身之三窟也。”
秦朗自己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一个人应该要藏拙,不可表现的太过聪明,做人要懂得收敛自己,不可锋芒毕露,随和而不要自命清高,每当想有一点点进取的时候,就要让自己显得怯懦一些,示敌以弱。
上一世,一直在朝这个方向努力,但是迫于自己中二加愤青的性格,一直没有做到,在自己终于开悟的时候,老天爷又和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把他弄来了贞观朝。
藏,是不动声色,伺机而动。是锋芒内敛,胸有沟壑。是厚积薄发,一鸣惊人。藏,是一种人生智慧。一个“藏”字,道尽了一个人的最高境界,也许、这就是自己在大唐安身立命的法宝,秦朗又想尝试着做一下。
打定主意,心中有了计较。
双手揉一下自己的面皮,来到院门口,便见到两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一高一矮,骑着大马,神情倨傲,有点鼻孔朝天的架势,后边跟着几个青衣奴力。
奈住性子,沉下心来,双手虚抱一拳,“小子秦朗,见过两位公子,不知二位有何事找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