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有鱼肉可以吃,小蘑菇来了精神,跑过去要把那几条石斑鱼抓起来,石斑鱼似乎极不情愿成为我们的盘中餐、腹中食,不断打挺,吓得小蘑菇哇哇大叫。
我不禁有些好笑,这小蘑菇还是人吗?前一刻可以驱使吞人的巨蟒,后一刻被地上的鱼弄得束手无策。
女人,这种动物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我扔过一个木棒子,“先让这个棒子把鱼打晕,再捡就方便了。”
小蘑菇拿着木棒有些犹豫,“它们会不会疼?”
我一阵无语,“没事,一会吃它们的时候就不疼了。”
小蘑菇被我逗笑,拿着木棒逐一地把鱼敲晕,然后一条一条拎着尾巴拿给我。
此时,我已经点起了一堆火,看火已经很旺,但抱起这几条鱼来到溪边,先刮掉鱼鳞,再用匕首剖开鱼腹,将鱼儿的内脏清洗干净。
小蘑菇则知趣的四下里找来更多的柴草,把火烧得旺旺的,还找来了几株野韭菜、小茴香等可以用来调味的植物。她已经在山上看过我烤鸟肉,知道我喜欢用哪些佐料,找这些植物对于经年在野外的小蘑菇不算难事。
鱼被一条一条串了起来,放到火上烧烤着。虽然没了油和盐,但这些鱼在溪间把自己养得肥肥地,不一会便滋滋的冒出了油,看得小蘑菇心痒难耐。
我把最先烤地的一条递给小蘑菇,她一接过便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还不忘撕下鱼身上最肥嫩的肉塞进我的嘴里。
最后这几条鱼都被我们两个吃掉,虽然没有油盐,但对于饥饿的我们来说已经相当满足了。
小蘑菇坐在我身边,双手托着腮看着我,“虫子哥,你发现没有,这个山谷真好,要是在这里生活一辈子才好,就我们两个,哪也不去,你天天在溪边抓鱼、烤鱼。”
我笑了笑,“那你呢?”
“我天天看你抓鱼、看你烤鱼,然后我们一起吃。”小蘑菇悠然神往。
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我心中感叹,她在饱经沧桑之后,一处能睡安稳觉的小山谷,便让她生出无限的向往,我记挂着她有伤在身,安慰她说:“好的,只要你喜欢,我以后就带你住到这里,我们天天抓鱼,天天烤鱼吃。”
小蘑菇开心地笑了起来,“虫子哥,我们给这个山谷取一个名字吧!你说叫什么呢?”
“那不简单,我们既然以后要天天在这里抓鱼烤鱼,就叫吃鱼谷吧。”我逗她说。
“虫子哥,你可真土,这么美丽的山谷你居然叫这么一个破名字。”小蘑菇一脸嫌弃。
“我取不出什么名字,还是你来想个好听的名字吧!”
小蘑菇歪着头,想了半天,忽然听到远远的有鹿鸣之声,她把手一拍,“虫子哥,叫鹿鸣谷吧!”
我想了想,说道:“这还真是个好名字,父亲曾吟诵过一首诗,里面有悠悠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的句子,就叫鹿鸣谷吧。”
午后太阳正暖,我和小蘑菇索性又倒头睡去,现在养好伤比什么都重要,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被那几个家伙合伙欺负。
我们在鹿鸣谷又呆了两天,饿了便烤鱼吃,渴了捧溪水喝,困了倒头便睡。闲下来的时候便翻看那本医书,也照着书上的图认识各种草药,渐渐地我才真正体会到中医之妙,普普通通的花花草草,都可以入药治疗疾病。
我曾和布莱登医院的院长古德先生说起中医,这时我才发现自己以前对中医的理解根本就是门外汉,充其量只是知道几个偏方罢了。
我重点寻找那些能治疗外伤的草药,顺利给小蘑菇服下,也着意给她增加营养,她恢复地很快。
第二日阳光依旧晴好,我看着溪水觉得浑身痒了起来,看到小蘑菇没有在溪边,大约是去采野花去了,索性脱个精光,跳进清凉的溪水中,痛痛快快的洗个个,把多日来满身的污垢洗个了干净。
我一边洗一边哼着歌,悠然自得。小蘑菇忽然来到岸边,“虫子哥,你在洗澡吗?”
我顿时大窘,一个狗刨藏到石头后面,“小蘑菇,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小蘑菇笑眯眯地说:“是呀,我回来了。”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接话,小蘑菇说道:“虫子哥,我也想洗一洗。”
“嗯,可以呀,你先背过身去,我先穿上衣服。”
小蘑菇说:“可是我想跟你一块洗!”说着便要解开自己的扣子。
我吓了一跳,“小蘑菇,你等等,咱们两个可不能一块洗。”
“为什么?”小蘑菇奇怪的问道。
我看着这个小姑娘,哭笑不得,“你是女孩,我是男生,男女怎么可以一块洗澡。”
“为什么不能呢?”小蘑菇问道。
“这个——”我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跟小蘑菇解释,她是威克族人,我知道许多土着人对于社会伦理根本不在意,许多土着女孩子常常在一场篝火结束之后就和自己心仪的男子跑进了深林之中。而对于洗澡,也没有什么男女大防,往往认为是人之常情。小蘑菇的母亲嫁给了一个白人,可惜他的白人父亲早早就死了,母亲更多的延续着威克族的光荣传统,否则也不会在窝棚里接纳那么多的男人。这个当妈的没把小蘑菇影响坏了,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但我可不一样,我虽是澳籍,却在内心深处始终认同自己是中国人的。父亲跟我说过很多中国的规矩,尤其是男女之间更是约束的很严,我可以和皮优胡打乱闹,可以和小蘑菇拜把子,但绝不敢对于他们有任何不敬,只有一次偷偷亲了皮优一口,到后来格泊湖边和皮优亲吻,也是被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