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新登一脚将门子踢到了一边,他这幅样子是给府里的大老爷,二老爷,老太太看的,可不是给这些守门的泥腿子嘲笑的。
恰巧这一日贾赦,邢夫人正在贾母处商议事情,听闻吴新登自己回来了,都很诧异。
贾赦挥了挥手:“快叫他进来回话!”
不一会,吴新登用袖子遮着脸进了屋内。
贾赦皱眉道:“怎么了?还遮遮掩掩的?不敢见人了?”
吴新登当即哭道:“怕吓坏老太太,大老爷,大太太,这才不敢不挡着……”
贾母劝道:“怎么了?回来就好,我还让人写信去要你了,快让我们看看,真受了苦,我也饶不了老三,到时候他回来了,叫他给你个交代。”
“老太太,我……”
吴新登犹豫再三,咬了咬牙,放下胳膊,露出了那张已经比猪嘴还肿大了三分的……人嘴!
“啊……”
“嘶……”
贾母吓得身子忙往后仰了仰,邢夫人连着退了好几步,贾赦面上难看至极。
“老太太,大老爷,大太太,奴才按照你们的吩咐,一丝不落的记账,谁知谁知竟惹恼了三爷,呜呜呜,我……我……”
吴新登越说越委屈,到最后,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了。
贾赦听了眼里直冒火:“母亲,你看看二弟养的好儿子,把吴新登折磨成这样,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吗?如此忤逆不孝,叫我,早打死了干净!”
“求老太太,大老爷给奴才做主,呜呜呜……”
贾母安慰道:“好了,如今老三也没回来,等他回来了……”
吴新登忙磕头道:“老太太,林老姑爷对三爷很是赏识,临终前曾单独见了,给了多少银两不得而知,不过想来肯定不少,整个林家除了当年大小姐的嫁妆,大多是宅邸,园子,田亩,现银不多,想林姑老爷在盐道为官那么多年,又是世代侯门,不说百万之富,但也不至于……”
贾赦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说……”
“三爷肯定不敢回来,指不定拿着钱在外面胡作非为,这会子花的差不多了也未可知……”
“岂有此理!”
贾赦狠狠地一拍桌子,起身道:“这个逆子,我要亲自去把他揪回来!”
贾母脸上也十分不好看,吩咐道:“去前面看看,二老爷下朝回来了没!”
此事非同小可,万一贾环拿着几十万近百万的银两在外胡作非为,回来即便打死也不顶用了,钱回不来了……
已经过了午时了,往日这个时间早下朝来请安了,今儿竟还毫无动静。
不一会,前面小丫头传话,二老爷没有下朝。
贾赦当即起身道:“等不及了,等老二下了朝,那逆子都要把钱花完了,琏儿去了也根本压不住他,秦淮河那等烟花之地,百万两进去怕是只能打个水漂,我马上启程,亲自去一趟,叫赖大去宗人府报备一下……”
贾赦身为世袭一等将军,出京是要去宗人府报备的。
只不过像他这样空有虚职,无权无势的世袭闲散将军基本无人理会,随便说一下也就罢了。
一时,贾赦换了衣衫,随便带了点银子,急匆匆出门去了……
现在抓紧去起码能喝上点汤,晚了怕是汤都没了……
秦淮名妓,他也是向往已久啊,要是能从贾环手里再弄出个五六十万两银子,嘿嘿,那就更爽了。
……
此刻,朝堂之上,风云诡谲。
许久不曾上朝的太上皇再次位临太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