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高悬,依稀和煦,李源跟着彭清盈去往林地边缘一同挖了几颗野菜,回来的路上又采了些许山蘑,接着李源便去河边提了几桶清水回来,彭清盈便开始洗菜做饭。
午饭算是简单,炒山蘑,烫野菜,李源却吃得无比香甜,风卷残云般一口气吃了个干干净净,不断地夸赞彭清盈。彭清盈自然很高兴,收拾了碗快之后,拿了一床席子和一只小巧的竹枕给李源,让他小憩片刻。李源表示不需要午睡,彭清盈也不坚持,自顾上木屋二层去了。
李源自己搬了只胡椅坐在屋门前的木廊下,吹着徐徐清风看着周围的美景,看白云悠悠,河水潺潺,心情异常平静宁和。不得不说,这里的生活是清苦无趣的,但这里的景色是真的美好。若自己真是与世无争的清修之人,定会很喜欢住在这里,甚至终老一生,不过自己却不是那样的人。
不远处的河中时有鱼儿跃出水面,这引起了李源的注意。午间的饭菜虽然好吃,但毕竟是素菜。李源的肠胃平日里早就被酒肉所滋养,偶尔吃一顿素菜会觉得好吃,但一想到天天吃素菜,便有些头皮发麻了。
想来左右无事,如此又一人闲空,既然这河里有鱼,何不抓些上来,也让彭清盈有些鱼肉可吃。
想到这里,李源立刻行动,抄起屋后斜放的斧子,顶着日头来到山林砍了些木头,拖到河水旁边开始动手制作工具。无非是制作一根鱼叉,粗细均匀的一根细木竿在头部剖成梅花形,削尖之后分别挤压在另外一根较粗木竿的缝隙里,再用藤条紧紧地缠捆住,便是一根漂亮的鱼叉了。
随后李源又在木屋里寻到了一只竹筐,径直穿上根草绳子将其挂在腰间。
彭清盈并没有小憩,她一直在二楼上的窗灵便偷偷地看着李源的动静,见李源又是砍木头,又是做东西,忙得不亦乐乎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于是探头朝下叫道:“你要去做什么?”
李源抹去额前的一把汗水,仰头笑道:“看我去河中抓几条鱼来,晚上咱们煮着吃。你要来么?”
彭清盈皱眉道:“可我不会水。”
李源笑道:“你在岸上看着我便是。”
彭清盈高兴地下楼跑来,见李源已经提着鱼叉背着鱼篓走向了浅滩处,赤着脚丫在岸边兴致盎然地走来走去。李源在浅滩处摸索了片刻后,大声道:“不行,鱼儿喜欢水深一些的地方,这里是抓不到了。清盈,你莫过来,我要下水了。”
听着耳边哗哗的流水声,彭清盈怔了怔,刚想开口眼中却看见李源开始飞快地脱下衣袍,露出线条健硕的肌肉来。彭清盈羞得红了脸,忍不住嗔道:“你这是干什么......”话音未落,但见李源“扑通”一声,解下竹筐只握着鱼叉,像一只飞鱼般径直扎入河中,泛起一阵巨大的水花来。
彭清盈惊叫一声,以手遮脸,但还是被溅起的清凉水珠溅了一脸,一边抹着水珠一边跺脚娇嗔着往水里看。
李源的身影踪迹全无,开始还能见到一条黑影在河水里游动,片刻后便什么都看不见了,连水泡也没有了。彭清盈站在岸边,直勾勾地看着水面,焦急搜索着李源的身影,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阿萝有些心慌了,时间太长了,莫非李源上不来了不成?
“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呢?”彭清盈开始叫了起来,声音回荡在河面上,除了回音,无人应答。
“你别吓我啊!”彭清盈的喊声里带着哭腔了,毕竟这道暗河是出了名的深。
勐然间,丈许处的河心处“哗啦”一声响,李源像一只梭镖般急速冒出了头,一手抹着脸上的水珠,一手高举鱼叉,上头一条两尺长的大鱼正扭动身躯蹦跶着。
“清盈,看到没有?好肥的鱼儿!你住在这河边,坐拥鱼儿满河,却天天吃着素菜澹饭,岂非暴殄天物么?”李源大笑叫道。
彭清盈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赶忙走近了些,待李源游回岸边后,将蹦跳的鱼儿接过,一把丢进竹筐里,口中急切地嗔道:“你吓死我了!好半天不上来,我还以为你上不来了......”
李源甩着湿漉漉的长发笑道:“怎地,以为你要当寡妇了是么?你想得倒是美。”
彭清盈红着脸蛋低声道:“哼,事关生死,我自然担心你啊,想什么呢!”
李源哈哈大笑,随后伸展了数下腰身,接着再度跳入水中,彭清盈也知道了李源的水性不错,倒也不再为他担心了。不久后,李源再度冒出水面来,又一条大鱼被鱼叉叉中,在鱼叉上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