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反而有点睡不着了。
她想着老夫人对江季林的态度,还有听江季林提到已故妻子时,老夫人的那种嫌弃和厌恶。
江季林性格忠厚,对老夫人也孝顺,要说偏心,也不能偏得这么离谱吧?
江月回一想问题就又来了精神。
深夜子时,她悄悄潜入祠堂。
原主以前经常被罚跪,对于这里,算是印象深刻。
她顺利找到江家老太爷的灵位,在灵位前,还摆着老太爷在世时常用的一支毛笔。
江月回拿毛笔在手,退到柱后的暗处,闭上眼睛,专心致志地查看老太爷的生平。
片刻之后,她睁开眼,眼底深处,怒意滔天。
真是岂有此理!
江月回偏头看看江老太爷的牌位,短促笑一声,手一扬,打翻火烛香台。
她手指一弹,一丝灵力迸发,火势迅速燃起。
她把那支笔扔入火中,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暗中奉沈居寒之命保护她的暗卫,看到这一幕,突然有点牙疼。
江月回还没回到院子,就听到一阵惊锣声。
“来人呐,走水了!”
“快来人,走水了!”
“祠堂走水了!”
一时间,人声喧闹,家丁护院们纷纷提上东西去救火。
但让他们惊愕的是,火势极猛,无法扑灭,似乎根本不怕水。
闹腾一番,根本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祠堂化为灰烬。
所幸的是,并没有波折到其它的院子。
老夫人正悲痛,还没缓过一口气,忽然听到这个消息,又惊又怒。
赶紧被人扶着来现场。
看到火势,听说一块灵位也没有救出来,又气晕过去。
江月回在回院路上,碰到江季林。
“阿月!”江季林松一口气,“吓死为父了,你去哪了?”
“怎么?父亲找我有事?”
“没什么,就是听说有水了,来看看你,你没事就好,赶紧回去吧,我得去火场那边看看。”
他转身就走,江月回心头又暖又涩:“父亲。”
“怎么了?”
“父亲,祠堂那边的火很大,你救不了,别去了。”
“那怎么行?你祖母已经去了,我也得去看看,救不救得了再说。”
他匆匆忙忙地走了。
江月回深吸一口气,还是跟上去。
江季林到了之后也惊了一下,这火实在大。
但他没顾上多想,听说老夫人晕倒被抬回去,又赶紧去问安。
老夫人悠悠转醒,听说他来了,一腔的火气像有了发泄口。
“让他进来!”
江季林刚一进屋,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夫人就喝道:“跪下!”
“母亲,我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砸过来的茶盏:“让你跪就跪,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问为什么?”
“你不敬长辈,祠堂失火竟不见你踪影;
不顾兄弟,任由广文在大牢受尽苦楚;
不孝母亲,我让你跪,你还敢问为什么!”
“跪下!”
江季林心中悲愤,但巨大“孝”字压着,也不敢违抗。
看老夫人气得模样,也只好跪。
刚一掀袍子,就听有人声音冷淡:“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