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面院子,江月回点亮灯,把挖来的东西放在桌上:“这东西和你有什么渊源?不想说,不勉强。
我可以确定的是,这的确不是好东西,而是一种很少见的花。
但凡事总有两面,再毒的毒药,在对的人手里,用对方法,也是能救人性命的。
唯看用此物的人是谁。”
沈居寒缓缓摘下面具,婆娑的灯光里,勾勒出风华绝代的容颜。
“我怀疑,我三弟,生前饱受折磨,与这东西有关。”
江月回有些意外,想想又在意料之中。
认识沈居寒以来,唯见过他两次失态。
一次是醉酒,提到他命不久矣,提到他的“三弟。”
再一次,就是今日,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
江月回沉默着没说话,沈居寒抬眸看她:“阿月,你对这东西了解吗?若是清楚,能不能跟我说说?”
江月回之所以沉默,就是因为知道这东西若是当成毒药来用,实在太过残忍。
看得出来,沈居寒对他三弟的死,耿 耿于怀,若是再知道……
“就是……这种花开得很漂亮,人要是看得久了,会有点被蛊惑的感觉。
若是做成粉被食用,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也是一朵花。”
江月回尽量说得轻松,没有完全说出实情。
沈居寒听到最后一句,浅浅笑了笑:“三弟一向爱花草,性子温和,要是觉得自己是朵花,倒也算随了他的心愿。”
江月回抿抿嘴唇,记起花神典籍上面的记载:此花名曰赤宵花,常在半夜开放,极美,但也极毒。
中此毒者,心脏会像被花刺包裹,每一次跳动都是剧痛;
身上经脉在夜间如花的枝蔓,似要破肉破皮而出,极为痛苦。
什么时候皮肤上出现红斑,似一朵朵花盛开,痛会入骨髓,此人的大限也便到了。
江月回忍了片刻,岔开话题问道:“所以,你今日看到,一直在心神不宁?”
“正是,”沈居寒垂眸,“我虽受了重伤,但总归是活着,三弟替我而死,直到现在,我都没能为他报仇。”
“那你之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确定你三弟是……死于这个?”
“他并非因此而死,但却被此物折磨许久。
其实他刚去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此物,是后来……一直没有放弃调查,才查到的。”
他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江月回觉得心里也沉甸甸的,不知道如何安慰。
“现在有眉目了,这种东西的种子不易得,查到是谁种在这里的,也就更接近真相。”
沈居寒嘴角勾出一丝笑:“嗯,你说得对,这么多年,这是我最接近的一次。”
“姨母说得没错,阿月,你是我的福星。”
江月回脸有点微微地烫,心头莫名悸动。
“不必客气,”她起身道,“既然如此,这几日就先不要明着到这里来,幕后之人应该会按捺不住现身。”
“好。”沈居寒点头,“你说得极是。”
“那……我先回去了,林方还在外面等我。”
江月回转身要走,沈居寒叫住她。
“阿月。”
“嗯?”
沈居寒忽然上前,自她身后拥住她,温柔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炸开:“谢谢你。”
江月回浑身微僵,垂眸一刹那,感觉到神体陡然变亮!
她的七经八脉都似被磅礴的神力冲刷。
江月回又惊又喜:这个男人的怀抱……还有这种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