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兰双手紧握,强忍着不去抓脸:“是你让我发的誓!”
“是我,怎么了?”江月回扫她一眼,“你发的誓,就是对神明有了承诺,若是做欺骗神明的事,当然是要受罚的。”
“与其来找我,倒不如去求神明宽恕。”
阮氏心头也颤两下,她本来更倾向于是江月回动了什么手脚,但现在江月回这么一说……
莫非,真有的因为发誓的缘故?
“阿月,真的与你无关?”
江月回漫不经心地抿一口茶:“这话要看怎么说了。”
阮氏心又一提,强自按捺住:“阿月,你有什么条件,只管提。”
“我能有什么条件?
让她发誓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以后,再见到本小姐,要绕着走,绕不开的时候,要恭恭敬敬行礼,叫一声江小姐。
有违誓言,就皮肤生疮,溃烂而死。”
“没错吧?的确与我有关,刚才在昭莹院她嚣张无理,我也的确不高兴。
让我不高兴,自然就要应对誓言。”
江兰兰气得一跺脚,心里又无比惧怕,抓着阮氏的袖子不放。
“阿月,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你且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办。
而且,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阮氏信誓旦旦。
“老实说,我信不过你们的保证。单是今天,你们就保证过不知道多回了。”
江月回手点着额角:“这样吧,要想向神明赎罪,就得有所表示。
就用些上等补品吧,然后摆香案,在香案前从子时跪到寅时,说一千遍你知错了。”
江兰兰差点晕过去。
别说她们母女现在拿不出什么补品,就凭这数九寒冬让她大半夜跪着,她想想就要崩溃。
“娘……”
阮氏为难道:“阿月,我们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
“这你们跟我说不着,能让你们进江府,有个住的地方,一日三餐有饭吃,已经是仁慈。
再说,这些东西又不是给我。
反正呢,法子告诉你们了,爱做不做。”
“你们没东西,有人有啊,”江月回笑意泛凉,“你们这次回来,干什么来了?”
阮氏眸子微缩。
她们母女转身一走,江月回就对小糖说道:“去带斩司命看热闹吧。”
“!”
小糖眉开眼笑,拍拍装谷子的小袋子,斩司命跟着她就跑了。
江月回看着小糖跑走的模样,不禁想起以前大帝派给她的那个小鬼儿。
一会儿老夫人那边肯定鸡飞狗跳,江月回不想听那些,问过林方哪有卖什么能制药小药鼎之类,干脆出门去。
据林方说,卖小药鼎的地方就西边街市,那边卖杂物的多,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西市果然热闹,人来人往,各色衣裳,各个行业,比城中心的街市涉及更广。
江月回不慌不忙,逛过几个小摊,忽然看到一个小药罐。
小药罐很旧,泛着铜绿,吸引她的,是这上面刻的花纹图案。
一边是药王爷,另一边则是北阴大帝半块符牌。
有意思。
江月回暗自觉得有趣,还从来没有见过把这二位放在一起的。
“小姐,您瞧上什么 了?只管说,我给您拿。”摊主是位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说话和气。
江月回一指:“那个小药罐,给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