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手中的刀光映着漆黑眼底,不见一丝温度。
“没有什么无解这一说,反正本小姐都已经解了,至于怎么做到的 ,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梅夫人呼吸一窒,紧握的双手渗出层层薄汗。
沈居寒转身坐下:“阿月说得对,没必要告诉你。现在,是本公子来审问你。”
梅夫人咧嘴笑笑:“审问我?沈居寒,你以为你真的无敌吗?天底下可不是只有一个凉州!”
沈居寒狭长的眸子幽深似海:“这句话倒是有些见识,不像你说的。谁告诉你的?”
“呵,”梅夫人竖起手指,指指天,“是天意。”
沈居寒莫名其妙,江月回看着梅夫人的神色,感觉有点不对劲。
“玄丹砂,哪里来的?”她问。
梅夫人扭头看她:“什么玄丹砂?”
刀尖上的黑珠子散发诡异的冷光,梅夫人疑惑道:“这个?”
随即她又嗤笑一声,语气傲然:“你懂什么?
这根本不叫玄丹砂,而是叫仙人珠,并非什么人都有资格得到。”
“这害人的东西,居然也配叫仙人珠?”
“害人吗?我不觉得,只是让人死的比较有趣罢了,一般的人我还舍不得用。”
一语未了,门口有人冷然道:“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沈夫人大步走进来。
“阿梅,我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即便在病中,你来了我也从未拒绝,你为何要害我?我必须当面问个清楚。”
梅夫人看看她,又看看沈居寒:“所以,今天的事,是你们布下的局?”
“不错,居寒的身体早就没事了,之所以传出病重的消息,就是为了等你自己来上钩。”
沈夫人顿一下:“阿梅,我多希望你不要来。”
梅夫人短促笑一声,抬手掠掠耳边流苏:“我为何不来?你知道我等你死,等了多久吗?”
“为何?”沈夫人追问。
“为何?”梅夫人声音陡然一厉,“你居然问我为何?你是明知故问吗?
你的出身,容貌,哪一样比得过我?
可为什么你能嫁给指挥使,而我就只能嫁给一个副将?
以前的时候你就爱出风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后来嫁人,竟然还要压我,凭什么?”
“就连他,”梅夫人一指沈居寒,“收养的一个儿子罢了,当成亲生的,还瞒得死紧。
要不是碰巧被我发现,你也不会告诉我,对吧?
可偏偏就是这个收养的儿子,嚣张狂傲,明明就是个病秧子,还总要骑什么马,射什么箭。
若非如此,我的儿子也不会想跟着学,更不会去山上打猎时,失足坠下山崖而亡!”
“我儿子死了,你儿子凭什么活?他也该死,你们母子,都该受尽痛苦而死!”
梅夫人声嘶力竭,近乎疯狂。
沈夫人微微闭眼:“阿梅,我本来有很话想和你说,从我们小时候到现在。但是……无话可说了。”
“这东西绝非是你自己找来的,”沈夫人一指玄丹砂,“哪来的,说吧。”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想知道?我偏不……”
梅夫人话没说完,忽然嘎然而止。
江月回暗叫不好,立即起身到梅夫人身前。
正要伸手碰,沈居寒一把拉住她:“别碰。”
此时,梅夫人的七窍中,缓缓流出黑红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