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偏过头,斜斜睨向吴瑶瑶:“你不站吗?”
吴瑶瑶眼睛还着泛红:“我就不去了,我现在……也不姓江,也不招人待见。”
“知道不招人待见,还三天两头地跑来,”江月回冷然,“既然不姓江,对我江家的事这么热衷干什么?”
“阿月,我也是为了祖母好,她身子一直不好,我虽现在不姓江,可祖母一直疼爱我……”
“她可没疼爱我,”江月回打断,“要么,一同站,要么,本小姐这就回去,不掺和这破事。”
吴瑶瑶岂肯放她走,反正站不站都改不了结果。
“好吧,”吴瑶瑶慢步到前排站好。
江月回眉梢微挑,看向老夫人:“你呢?”
老夫人一怔:“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要试吗?而且刚才吴瑶瑶说了,是为了你才请来天师,你不一同试试吗?”
“放肆!”
“放肆不放肆我也是这样,”江月回漫不经心,“谁知道鬼祟是不是在你身上?说起来,日日不得安宁的人是你,若是有什么鬼祟,为何别人没事,就你有事?”
老夫人心口砰砰跳,想起夜夜来惊扰她的丈夫,每每都跟她描述地狱什么样,她就浑身发凉。
“混帐,你简直……胡说八道!”老夫人咬住不承认。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江月回昂首而立,字字坚定,“若非如此,那本小姐也不参与。”
眼看局面僵住,吴瑶瑶笑着上前扶老夫人。
“祖母莫气,阿月说得也有道理,您也试试,不是更能放心吗?即便没有,天师的法器在您身上一过,还能护您长寿呢。”
一边劝说着,一边悄悄在握握老夫人的手。
江月回假意没看到她们的小动作,目光似无意掠向天师。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天师清清嗓子,从背着百宝袋里,拿出一个装在小盒子里的圆镜来。
镜子古香古色,上面花纹繁琐,做得十分精致。
一拿出来,江月回就感觉到心头微微悸动。
“各位,都站好了,不要动,”天师一本正经地介绍,“本座这镜子就是法器,镜子照到谁,谁若是没事,那就一切如常。谁若是被鬼祟上了身,那这里面显出来的,就是鬼影。”
有胆子小的,一听这话忍不住打个哆嗦。
江兰兰小声问道:“那岂不是照妖镜?”
“差不多吧,”天师点头,“不过,这比照妖镜可久远,也更厉害。”
天师说完,走到桌案前,挥舞桃木剑,用朱砂写了符纸,随即用剑扎起,嘴里念念有词的晃悠一通。
江月回看着他写的符纸,简直就是乱抹乱画,狗屁不通。
一院子静悄悄,谁也不说话,就看着天师作法。
“呼!”一声,符纸晃到香烛前,陡然窜出高高的火苗,还带着一丝说不清楚的味道。
天师脸色越发凝重,其它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符纸在熊熊火中烧成灰烬,忽地起了一阵风,吹得灰在地上打着旋。
天师转过身,手中小镜并不是特别亮,但就像一只浑浊又洞察一切的眼,照得人心慌。
他一步步走得慢,像踏在人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