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为江月回好好选一件信物。
不行,明天得去选一件。
去哪挑选好呢?她会喜欢什么?
沈居寒东想西想,不知不觉,天都快亮了。
江月回一夜好眠,早起吃过饭去见江季林。
江季林笑道:“阿月,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
昨天晚上,范文贤过来找我,被管家挡回去了,脸臭得不得了。”
“父亲,他应该还会再和您说那幅画的事,若是说起,您今日就答应他。”
“为何?我也认真想过,现在也可以确定,他没安好心。
那幅画若是交给我保管,万一出现纰漏,到时候……”
“父亲,”江月回浅笑,“之前被烧的祠堂,不是一直没修吗?您是心疼银子吧?”
江季林有点不好意思:“的确是,烧成那样,修起来要花费不少,更何况……”
“现在也不需要再修什么祠堂了。”
“父亲,您就答应他,我保证,到时候我们就有修房子的钱了。
我看那边挨着花园子,不如就直接把墙打通,修个小阁楼,等夏日可乘凉观景。”
江季林当即点头:“好,阿月若是喜欢,为父不心疼银子,立马开修。”
“不急,这笔钱自然有人替我们出,”江月回压低声音,细细说来。
江季林听着,眉头越来越舒展,连连点头:“好,就听阿月的。”
他目光一转,看到正要往外面去的范文贤。
“范兄,这么早,做什么去?早膳可吃了?”
范文贤停住脚步,头也没回道:“吃过了,我去街上一趟,江兄今天还没去衙门?”
“没有,今日告了半天假,特意陪陪范兄。”
江季林看着他的背影纳闷,给江月回递个眼色,不明白这家伙怎么不回头。
江月回眼中带笑:“范叔父,不知范夫人的病可好些了?”
范文贤应付道:“好多了。我先出去一趟,回来再说。”
“范叔父,”江月回又道,“您要有别的事要忙,我父亲就又去衙门了,听说事务重,要过几日才回来,是吧,父亲?”
江季林配合道:“是,是啊。”
范文贤一听他要好几天才回来,立即转身道:“江兄,我的确还有事跟你说。”
江季林看清他的脸,不由得怔住。
范文贤左眼整个一乌眼青,右眼底下被挠了三条血道子,嘴唇也破了,嘴角也有一大块青紫。
好好一张脸,变成了染料铺子的破抹布。
江月回差点笑出声。
“范兄,你……你这是怎么了?”江季林惊讶不已。
“没什么,”范文贤手遮住脸,“昨天晚上睡得迷糊,半夜醒来以为是自己家,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的?怎么摔成这样……”
“江兄,还是那幅画的事,我现在去药堂买些药膏,还要去找装裱师,烦请你帮我保管那幅画才是。”
江季林沉吟,故作为难道:“可那幅画珍贵,万一再出什么纰漏,我怕是担待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