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念好歹还有所顾忌,要维护清高的才女形象,但朱小姐可不一样。
朱小姐家里最近事事不顺,她哥哥磕掉牙破了相,脾气越发不好,布政使也是一天天看谁不顺眼就骂一通。
她早就受不了了,一肚子火气刚好发泄。
“呵,本小姐还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什么才女,还院首的女儿。
读过几天书瞧把你得意的,眼睛恨不能长在头顶上。
你这么厉害,跑凉州来干什么?你怎么不去京城当娘娘啊!”
宋南念脸都青了:“你……简直不可理喻,亏你也算是个才女,说话竟然如此不堪,本小姐不想和你这种人说话。”
“我不堪?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你给我说清楚!”朱小姐指着她鼻子喝道。
范夫人简直一头雾水,本来是想拦截沈居寒的,助宋南念拿下他,可怎么一转眼就冒出个朱小姐,还这么大怨气。
“朱小姐,你先消消气,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又是谁?”朱小姐挑眉看她。
“我家夫君是书院的范夫子……”
朱小姐嗤笑:“不过是个夫子,连个官品都没有,也配和本小姐说话?”
范夫人被噎了个大红脸,转头看到一旁看好戏的江月回。
“阿月,你帮着说说话呀,你是清楚的,南念她对朱小姐可没恶意,这里面有误会,不如……”
江月回沉吟道:“范夫人,我可不清楚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昨天晚上说起朱小姐,宋小姐可是满心的不服,至于误不误会,那就得问你们自己了。
不过,我倒想问问范夫人,你们一大早出门,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还晕倒在我未婚夫的马前,口口声声让他负责,送去医馆。
范夫人,你们这是何意呀?”
沈居寒听她说“未婚夫”,怎么听都觉得好听,心尖儿颤了颤,似开出一朵花儿来。
借着大氅的掩护,手指忍不住捏捏她指尖,又悄悄在她掌心搔了搔。
江月回反手握住他作怪的手,对范夫人道:“范夫人,你夫君是我父亲至交,我们父女好吃好喝好招待,小住也没有问题。
我们父女自认没有亏待你们的地方,你们若是好好做个客人,皆大欢喜。
若是想打我未婚夫的主意,我可不答应。”
范夫人脸上有点挂不住:“这……哪能呢?阿月,你想多了,不是的……”
“不是最好,”江月回声音微凉。
沈居寒小心脏扑嗵扑通跳,嘴角疯狂上扬。
他这是……被阿月宣示主权了吗?
好激动!
星左在一旁听着,默默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宁可得罪主子,不能得罪江小姐。
否则,下一个去烧炭的就是他。
此时,朱小姐已经按捺不住,动手推宋南念几下。
宋南念不屑动手,但又不甘被推搡,怒斥道:“你干什么,别碰我,有本事比才学!”
“才学,才学,仗着你有学问是不是?本小姐偏不和你比狗屁的才学!”
朱小姐又连推她好几下。
范夫人想要过去劝,沈居寒手指一弹,范夫人像被什么绊一下,差点摔倒,怆惶中她下意识一抓。
一把竟抓住了朱小姐的头发。
朱小姐这下可不干了。
“好啊,你们俩打我一个人,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
说罢,三人就打在一处。
正热闹得紧,路口一辆马车突然惊了,马车一下子撞在树上,车里的人也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