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感觉自己的心口也在隐隐作痛。
看着江月回嘴里说着请求,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一口气又哽住。
威胁,绝对是威胁。
这个丫头不只威胁他一次了!
沈居寒垂眸,嘴角拼命上扬。
江季林行礼道:“大人,下官与范文贤多年未见,本是一腔热情待昔日旧友,谁知却被如此诓骗陷害,请大人为下官作主!”
范文贤心里慌乱,表面上勉强维持镇定:“江兄,我真的不知此乃假画,本来今日还想去联系装裱大师,否则何必多此一举?”
“当然是为了假戏真做,看起来更真实些,”江月回冷声道。
“你……”
话音未落,外面有衙役进来:“回大人,外面有一名女子,说是前来作证。”
布政使奇怪:“女子?作证?”
“正是,她说,知道此案的一些线索。”
“传!”
一声令下,外面围观的百姓左右一分,一名女子款款走来。
范文贤定睛一看,惊喜又有点疑惑:“阿晴,你怎么会来?”
范夫人用力拧他一把,“呸”了一声。
柳晴目不斜视,根本没有看他们夫妇,上前见礼:“民女柳晴,见过大人。”
“柳晴,你要做什么证?”
“回大人,民女要作证,范文贤知道此画是假。
他故意把画交给江大人保管,再命人毁去,为的就是让江家赔偿,他好狠赚一笔。”
“你……”范文贤惊呆,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柳晴所说是真,但他从来没有和柳晴说过。
范夫人脸还肿着,说话都口齿不清,但仍旧挡住现在骂人:“贱人,你胡说八道,栽赃陷害!
谁给你的胆子?我打死你,扒你的狐狸皮!”
江月回偏头看布政使:“大人,小女也不是头一回上大堂,连牢都坐过,断头台也上了,今日这番情形,倒是从未见过。这大堂,到底谁作主?”
布政使一拍惊堂木:“肃静!都闭嘴,范氏,你若再敢喧哗,就掌嘴二十!”
范夫人无比委屈:“大人,这个贱人胡说八道,我家夫君刚和她认识,还救过她,她竟然恩将仇报!”
柳晴拿出玉佩:“大人明鉴,小女可不是胡说,您瞧,这是范文贤送予小女的信物。
他说是书院夫子,教书育人,小女仰慕,便与家兄一起请他用膳,回报他的恩情。
谁知,几杯酒下肚,他喝醉竟然说起画的事,家兄觉得此人心术不正,便带小女离开。
今日是想去找他,归还玉佩,不料,听说江府失火,他被带来大堂,便知事情不妙。
方才,在外面听到,他假画之事败露,还想抵赖不认,故而特来作证。”
有理有据有证物,逻辑清楚,条理分明。
在场的人都听清楚了。
范文贤又惊又气,胡子都撅起来,指着柳晴“你”了半天,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江月回道:“大人,这下,事情分明,可以判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