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岷州到近前来,沉着脸喝斥:“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神神鬼鬼,还不快滚下去!”
两人挣开管家,连滚带爬到台阶下:“老爷,我们没撒谎,真的,老爷。”
“容儿,夫人身边的大丫环容儿,化成厉鬼,回来报仇了!”
“我们亲眼所见, 是……管家,管家想要讨容儿做妾,容儿……”
管家上一把抓住两个后脖领子:“真是疯了,纯粹胡说八道,来人!”
几个家丁上来,正要抓人,外面又传来锣声。
“来人,失火了,救火啊!”
“快,失火了!”
吴岷州往外面看,可不是,远处火光冲天,真的着火了。
他冲管家递个眼色:“还不快去救火?”
管家立即带人去救火,把那两个人也拖下去。
“吴员外,”沈居寒似笑非笑,“先别急着让他们走,救火不差他们俩,本公子还想听听,闹鬼是怎么回事。”
外面吵声震天,院子里静悄悄。
大多数人的想法,都和沈居寒一样。
吴岷州勉强笑笑:“公子是……”
“十锦坊的。”
“哦,幸会,”吴岷州拱拱手,“十锦坊的绸缎刺绣都是上品,我们吴家绸缎庄自愧不如。”
“远贵,还不过来向客人讨教讨教。”
吴远贵上前打量沈居寒:“这位公子,不知尊姓大名?”
“本公子一向很少参加这种场合,也不习惯向别人报姓名,吴公子,我与令尊还未谈完。”
言下之意,根本瞧不着你。
吴远贵脸色难看,他一向心高气傲,手里的古董铺子和茶庄,以及绸缎庄,都比老大吴远富手里的好几个铺子生意好。
他在绸缎庄上花心思不少,每年都亲自出去订蚕丝,在凉州城也算名列前茅。
但,凉州城最有名的绸缎庄,还是属十锦坊。
而且他们的东家一向神秘,极少在人前露面。
没想到今日,会来他们家,而且说话如此的不客气。
吴远贵道:“这位公子,今日家父设宴,为的是庆祝他平安归家,至于其它无关的事,就不必谈了吧?
那是我们的家事,与旁人无关。”
沈居寒短促笑一声:“吴员外设宴,为庆祝归家,那也是你们的家事,自己关上门庆祝就行了,何必还请我们?
既然请来了,那就不只是家事,我们来沾喜气,可不是来沾晦气的。”
“你们可没说,家里死了人,尸首还没处理,就在这儿摆宴,我们丝毫不知情。
现在人欢马炸,一会儿说闹鬼,一会儿又起火,万一有命格弱的,压不住,沾染了什么,回去之后生病,找谁说理去?”
江月回听着这话,差点笑出去,用力抿唇控制住。
沈居寒这家伙,太能说了,而且句句都似针,针针见血。
一番话说出去,在场的客人都变了脸色。
吴远贵拧眉道:“来的贵客都是大富大贵之人,哪有什么命格弱的?”
“哦?那这么说,吴二公子是承认府里死了人,尸首还在?”
吴远贵:“……”
有位胆子小的站起来,对吴岷州道:“吴兄,我忽然想起来,家中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这就告辞。”
有人出头,也立即就有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