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看出小糖娘还是有些顾虑。
便轻声安慰道:“无妨,你知道什么,只管说便是。你不说,这些事也没人对我说,若邹夫人找来,我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小糖娘一听,是这么个理儿,压低声音低声说:“小姐,奴婢不是搬弄是非,是那时夫人难过,身边的嬷嬷也被老夫人发落到乡下去,夫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天,奴婢去送粮水,夫人就把事情说了说。”
“夫人说,当年她父母亡故之后,是邹夫人的娘家,也就是夫人的姑姑家,收留了她。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能有处容身,已是感激不尽,也不敢做其它的奢望。
谁知,有一日有人说亲,听说是给邹夫人说的,但不知怎么的,就让夫人在园中无意中撞见。”
“那人正是老爷,”小糖娘浅浅一笑,“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夫人和老爷做了夫妻,美满幸福。”
“不过,”她微叹口气,“邹夫人母女却认为她忘恩负义,故意抢了邹夫人的婚事,骂她有心机,还不肯出嫁妆。”
“幸亏当时夫人身边的嬷嬷寻了来,嬷嬷原来是跟着夫人一起的,半路失散,嬷嬷手里有个匣子,就是后来夫人的陪嫁。夫人嫁过来之后,与老爷感情甚好,老爷的仕途也越来越好,也从老家搬来凉州城,买了宅子有了府邸。”
“所以,”江月回的冷笑,“邹夫人又找上门来了?”
“正是,”小糖娘气愤道,“不只找上来,还打着恩情的名义,成天要这要那,理直气壮得很。
听说她那个夫婿,当时嫁的时候家境挺好的,是当地有名的富户,还是唯一的秀才,可后来,考来考去,一直都是个秀才,整日什么也不干,青楼勾栏倒是常去,家财很快挥霍一空,还经常有女子找上门去,说是什么外室,吵着要钱,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江月回静静听着:“你之前说,她儿子要去书院读书,什么书院?”
“就是咱们凉州的一家书院,在城外三十多里,原来很有名的,不过,后来被徐州的书院抢了不少学子,这才渐渐势弱了。”
“原来如此。”江月回点头,心中有了大致了解,“多谢你。”
“奴婢不敢,小姐若还想知道什么,奴婢定知无不言。”
“好,日后有空,关于母亲的事,你就给我讲讲,我喜欢听。”
“是!”
江月回带着斩司命回院子,琢磨着关于邹夫人的事。
总觉得邹夫人这一趟来,不像是偶然,也不会轻易离开。
罢了,江月回决定,一会儿吩咐管家,让他叮嘱府里人,以后不许邹夫人再进门便是。
凝神观察神力,放粮结束,又比以前更多了些,她轻吐一口气,总算没有白忙活。
正想退出识海,看到放在角落里的一样东西。
是一支素银簪子。
江月回记起,这支发簪,还是她初到人间时,为找证据,威胁着吴瑶瑶,一同去吴府,从吴岷州的书房顺手带出来的。
这是原主养母,也就是吴瑶瑶生母的东西。
这么久了,还没有查看过那个女人的生平。
她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才会做出这样歹毒的事。
释放神力,点在银簪上。
很快,江月回看到那个女人的生平。
越看,她心头越恼,越看,火气越浓。
简直岂有此理!
竟然是这样!
江月回勃然大怒,甚至比当初知道江广文诈死设局还愤怒。
刚收回手,小糖从外面回来了。
“小姐,您怎么了?脸色这般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