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篮子甜瓜回去，唐宁还觉得挺满足的，而赶着马车的天麟也是捧着一个大甜瓜吃着，“这甜瓜确实不错，一个管饱。”

他虽然不种庄家，但是这些吃的不少，特别打战那会儿，经过村子，很多百姓自己都吃不饱，却把家里最好的拿出来给他们吃。

有战争就有伤亡，特别是边境附近的百姓，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太平盛世。

连最基本的吃饱喝足都不敢奢求，认为只要没有战争，哪怕上山打猎，下地种庄家都能活着。

但是，一旦被入侵，那就不是活着不活着，而是整个家族遭殃。

那些人闯进来横扫的时候不管大人小孩，只要是活的就杀，真的毫无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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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祈安国有一半的天下是楚云升父子打下来的，而楚云升说是休假，可这休多久了？

根本就没有让他再回去的意思，除非是再遇战争了。

这些，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过也好，至少能休息了。

有钱有家产，谁愿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呢？

唐宁不知道天麟思绪早已飘远，也是拿了一个不大的，撩开车帘用茶水洗了下就咬了口，也是喜道，“真甜，又解渴。”

这个种子的甜瓜种的好，应该会给他们增加一笔不少的收入。

所以说，人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别嘲笑看不起谁。

一如曾经是难民的卜大夫，再如她自己。

今后还会有更多的这种人出现，兴许唐志唐宏也会是大人物呢。

到了超市，他拿了两个甜瓜送去杨叔那里，又拿了几个送去卜大夫那里，剩下的让两个叔叔带回家给老人家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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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吃不起，而是让他们尝鲜这个味道的甜瓜。

唐宁敢保证，她奶奶会把籽留下来明年试着培育秧苗。

唐宁也想知道，到底是瓜种子的原因还是土质关系，这样更好打造永平县的特色。

三日后，唐莹的脸第一次换药。

唐宁早早就过去了，见她来，唐玲就拉着她走去外面，小声道，“姐，二姐的半边脸都肿了，眼睛也是肿的，我不敢说。她嚷着要照镜子，我没让，好像心情不是很好。”说白了就是唐莹痛麻了，现在心态也崩了。

她守了一整夜不敢合眼，就怕她做傻事。

这种事她也没经历过，卜大夫眼神不好，跟他说了他说正常的，也不好一直打扰人家。

千盼万等终于把唐宁等来了，先给她打声招呼，免得被二姐吓到。

同时，也担心唐莹，这种情况是否正常，别整道脸全部烂了，那样比之前更难看。

好不容易放平心态接受有黑斑的自己，要这次彻底毁了那半张脸，她都不敢想今后唐莹有何勇气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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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微微蹙眉，“我先去看看她。”

她不是和卜大夫一样说这种情况正常，也没安慰唐玲，这让唐玲脊背发凉，眼眶瞬间就红了。

也不是怪唐宁，因为她也是为了唐莹好，可是好心办了坏事，依着唐宁的性子怕是会愧疚一辈子。

唐玲开始不知所措起来，唐宁没出来她也不敢进去。

因为这事实在太严重了。

天麟早就发现她不对劲了，唐宁都进去有一会儿了她还在门外站着。而且搓手很紧张无助的样子，心口被攥紧，没忍住走了过去。

见唐玲眼眶都是红的，欲哭不哭的样子，天麟紧张极了，上前柔声问道，“玲玲，怎么了？在这里住的不习惯吗？还是……”被人欺负这几个字他没说出来。

因为有点不实际，而且唐玲的性子也不是那么好让人拿捏的。

唐玲吸着鼻子摇头，然后抽泣的断断续续把事情原委给说了出来。

可是，这事把天麟也难住了，换皮之说只在神话故事或是说书人那里听说过，现实中第一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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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是药三分毒，就医都会有风险，更何况是这种大事。

顿了顿，只能安慰着，“你要相信你姐的医术。”

虽然苍白，但已是他唯一能说出来的话了。因为没有谁敢保证啊，万一说大了，结果不如人意，回头唐玲是不是还要找他算账？

“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有这种负面情绪，可是忍不住。”唐玲抹了把眼角，突然一把抓住天麟的胳膊，“让我掐会儿就好了了。”

掐……

第一次听说以这种方式发泄的，可这掐的是真的疼。

天麟忍的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额头直冒汗。

好一会儿，他感觉手臂都疼麻木了，唐玲突然松开了掐着皮肉的指甲。

几个月牙湾的血印出来，这一块都青紫一片。

唐玲愧疚的看着他，“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这是她的秘密，在家里最艰难那段时间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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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难受，无故就这样对自己，刚开始闷声眼泪直流，后面好像已经习惯的感觉不到疼。